到了茶寮那儿,大伙儿看到骆风棠捉着一条鳜鱼过来,骆铁匠大声:“这鱼儿真肥,能烧一大盘!“

    徐元明也由衷夸赞:“这个季节鳜鱼是难得的食材,我们在茶寮这儿住了两年多,就逮住过一回,个头还没条大,还是骆将军手气好。“

    骆风棠淡淡一笑:“不是我手气好,是我媳妇儿有口福。“

    大伙儿一听,顿时明了,合着耽误了吃饭的功夫就为了逮鱼回去给媳妇儿吃啊?

    这骆将军人前看着寡言少语不苟言笑,都以为是个舞刀弄剑粗枝大叶的糙爷们,没想到竟这么宠媳妇儿。

    当下茶农里面的几个妇人看骆风棠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亲近和好感,一顿猛夸。

    夸得骆风棠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把鳜鱼暂且养在一只盆里,转身跟张氏那借了一瓢水去边上洗手去了。

    巧红跟了过来,又把那块香胰子递了过去。

    骆风棠下意识准备来接,手伸到一半想到什么,又收了回去。

    在巧红不解的目光下,他很随意的:“清水冲一把就行了,胰子你收起来吧!“

    然后,他甩干了手上的水珠,转身大步流星去桌边落座去了。

    巧红的目光从期待到惊喜,再由惊喜转迷惑,最终化为再一次的失落。

    当她扭头去看草棚子底下的饭桌,只见那男人已经被她父兄团团围住正在劝菜劝酒呢。

    他从容应对,气度非凡,正午的日光从草棚顶端漏下来洒在他的身上,他浑身都在发光,让她移不开双目,明明是那么一个近在眼前的人却又遥不可及。

    这顿晌午饭很丰盛,虽都是就地取材的山里菜,但是大家伙儿都吃得乐呵。

    听着爹和哥哥他们跟骆家爷俩敬酒,巧红却是吃得食不知味,好几回忍不住偷偷往骆风棠那边瞅,却发现他的目光根本不往她这边看。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制造了两次跟他单独相处的机会。

    眼神应该也能传递出一丝意味,但凡他是个正常的男人……

    可是,从他的反应来看,他眼中的她,跟桌上那几个身形臃肿的大婶差不多。

    哎……

    巧红垂下眼去,筷子轻轻戳着碗里的饭菜,巨大的挫败感涌了上来。

    晌午饭还没吃完,骆风棠就先一步离开了。

    临走前他将那条鳜鱼托付给了骆铁匠带回家,自己则要进山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