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如今这般落魄的白鹿洞书院,曾经是有过辉煌的,在大齐建国之后,白鹿洞书院便建立了,在大齐起初几十年内,从白鹿洞书院里,走出过很多位高官。

    走大门里出来的身影,那是一位青衫男子,看起来二十来岁,身材高大,脸上温润如玉,此时举着一柄油纸伞,缓步而行。

    青衫男子的目光落在骆星辰和冯美玉两人身边,他便明显加快了步伐。

    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

    “两位是骆师弟和冯师弟吗?”

    “对,我们是,你是?”骆星辰略微有些疑惑,虽然眼前这人的笑容带着真诚,但他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我是书院的大师兄任清远,奉师父之命,来迎接你们。”青衫男子笑道。

    “原来是任大师兄,我是骆星辰,旁边的是冯美玉,我们过来书院报到了。”

    骆星辰恍然,原来,这位就是任清远,那位只闻其名,素未明面的大师兄。

    “上次师弟来书院,我出远门了,前些时日,我刚回来,师父就对我说了有新师弟一事。”任清远笑道。

    “上一次,师父说,任师兄是去南边了?”骆星辰一边跟在任清远身边一边问道。

    “是啊,年前三月,我下江南,在南边四处游逛,将近一年,方才回到京城,师父说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闭门读书是不成的,还是要出去亲眼看看才好。”任清远道。

    “那是自然,亲眼去看看,就能得到坐在书房里得不到的感触,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骆星辰对此十分认同,虽然他方才十四五岁,但他的经历,已经胜过很多年长之人。

    “书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任清远嘴里面念了一遍。

    这两句诗,他以前从未听过。

    “好诗,这是师弟作的吗?”任清远双目挥发出神采。

    骆星辰下意识的想要说出真相,这两句诗是从娘亲杨若晴的口中得来的,但,他又想起,娘亲说过,往后所有她跟他说的诗文,都不要说出真相。

    骆星辰也不知是何缘由,但既然是娘亲特意叮嘱的,他也只能照办。

    “偶尔所得。”骆星辰只好道。

    这四个字,当然是推脱之意,既可以理解成偶尔从别的地方得来的,也可以理解成自己偶尔想出来的。

    当然,任清远自然是理解成了后一种意思。

    “京城里都说骆师兄是京城四大公子之一,本以为是世人传扬之故,如今才知师弟的才华当得起这个称呼。”

    任清远感慨,他是喜好诗词之人,得了这两句很有韵味的诗后,他对新来的师弟,也更加亲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