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的禾安易在军中,那是军令如山倒,说一不二,比皇上难商量的多,很少与人解释为何要怎么行事,有些霸道的。”

    齐星云不住的点头,禾安易在军中那是什么样的人?

    连亲儿子都得服从军令,但凡有畏战军卒,那都是军法伺候,禾安易在军中行事,比自己要霸道太多了。

    整了半天,这事就自己一个不知道??

    王昀看皇上点了头,继续整理札子,说道:“禾将军今年刚刚二十六岁,皇上今年也才三十五岁,都是大好时光,意气风发之时,这种阴暗的东西,皇上自然不喜欢。”

    “但是禾一他害怕,怕的要死。现在跟叛汉的战事,到了最紧要的时刻,禾安易也到了功成名就的时刻,此战若成,则禾安易之名天下闻,谁说起禾安易都会竖起大拇指,夸一句世之猛将。”

    “但是倘若皇上或者禾将军那里,出了一点点岔子,那事情就麻烦大了。”

    王昀说着比划了一个一丁点的手势,两个指头露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齐星云仔细品了半天这个一丁点的手势和王昀这番话,才想明白了禾一和王昀俩人到底在做什么。

    其实是因为大齐以前的皇帝信誉太差,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操作实在是数不胜数。

    前任太上皇也干过同样的过河拆桥的事儿,武将们又有谁不担心呢。

    齐星云现在是皇帝了,这宦官说白了,其实就是皇帝的手脚罢了。所有宦官的权力都来自于皇帝,但凡是皇帝不顺意,那宦官就是立刻失去权势。

    比如王昀说错的那句话,磕头磕出来的疤痕。

    飞鸟尽良弓藏往往就是大齐的现实。

    从大齐的太祖爷开始,这种事就屡见不鲜。

    武将们豁出性命做出一番功绩,最终却被赏赐鹤顶红一杯,这样的事情办多了,大齐皇室的信誉便低下的可怕。

    这就是大齐皇帝的信誉,这就是禾一怕得要死的原因。

    不是不能立功,也不是军卒不够悍勇。

    禾一实在是害怕若是有人在皇帝耳边饶舌两句,参禾安易几本,大齐皇帝那个心,一哆嗦。

    那大好形势尽失,再想灭国,太难了。

    汉人就现在战场的表现来看,一点都不能小觑,强势的大齐,步步紧逼之下,汉人宗亲虽然昏招跌出,但是也有妙棋连连的时候。

    所以,禾一担心的其实就是大齐皇帝的猜忌,但是这种猜忌,又不能明说。

    王昀笑着说道:“这些阴恻的事,就交给臣下了,反正就是禾一那边说的话,是可以取信的。前两天的军报虽然大捷连连,却无齐印,老臣自然有些担心,看到这方齐印戳的火漆,臣心里就安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