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头子大名杜二,他是一寨之主,不能说走就走,还要安顿寨子里的兄弟。

    谢白衣和有岁还以为会看到依依惜别的场景,没想到那些山民知道杜二要离开的时候,居然还很高兴。

    “寨主下山记得找个寨主夫人回来啊。”这是一名五十岁的老人,一脸慈祥。

    “二哥,你走了房子也空了,让我住进去嘛。”年岁小小的少年笑得见牙不见齿,然后就被人拖到后面训斥了。

    其他人笑哈哈道:“寨主早点出去阿,天黑了不好走,我们就不送了。”

    谢白衣和有岁抬头看了看躲在山头只露出半个脸的太阳,旁边是一弯新月,又看向黑着一张脸走出来的杜二。

    三人走出老远,还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有岁忍不住看向杜二。

    杜二僵着一张脸,吭吭哧哧的:“我走了,税会少一点。”

    有岁的注意力都在税上:“你们还收税?”他知道山民以部落为单位,像杜二这个寨子才一两百个人,就和县城里的乡下一样,朝廷自然是收税的,但有岁记得山民造反其中一个理由,就是苛捐杂税。

    杜二有些警惕地看了一眼有岁。

    有岁耸耸肩:“我还以为你们人少,资源又不丰富,不会有苛捐杂税呢。”他特意在苛捐杂税上加重了语气。

    杜二冷哼:“不及朝廷。”

    有岁也哼了一声,不屑道:“我们不收农税。”

    杜二明显不信他,但也懒得再说。

    反而是谢白衣很感兴趣:“我记得农税是朝廷的根本。”

    有岁一听谢白衣问的,瞬间和颜悦色,还带了几分骄傲:“农税再怎么收也就那么一点,多了惹民怨,少了朝廷周转不开,早就废了农税。”他说着眨了眨眼睛,卖了关子:“谢大哥,等我们下山你就知道了。”

    谢白衣看着他活泼的模样,不禁笑道:“好。”

    杜二又哼了一声。

    然而没人理他,只有谢白衣肩上的深泽瞄了他一眼,随后低头闭上眼睛休息。

    杜二五官敏锐,察觉之后,抬头看去,只看到小猫乖乖巧巧的团在一起,整个头埋在大尾巴里,只露出两双尖尖的白耳。

    他目光往下移,就看到了谢白衣捧着的牡丹冰花,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花,居然会结冰,寒气逼人,估计是什么珍贵的灵花,他见过长老们养的灵植。

    谢白衣发现杜二一直盯着牡丹花,略微移了移,不动声色的挡住了杜二的目光:“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