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凛见着他倒水的动作急忙上前接过,笑道:“宋凛。”

    说到这儿,他又急速补充道:“凛冬已至的凛。”

    听着宋凛的回话,问者应了声,主动伸出手:“顾灼,灼灼其华的灼。”

    “灼灼其华,”宋凛伸手半握了一下,念着念着便不由得轻笑打趣,“那我两正巧儿,一冷一热的。”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是宋凛一早就练就的本领,也不管沾不沾边儿,总归先拉近点儿距离没错。

    顾灼也没摘出他话里那点儿差,笑着收回了手,朝旁边站了点儿将话题拉了回来:“不知道宋先生需要哪一种?”

    顺着顾灼的退步的动作,宋凛能够更好地将铺子里摆放的旗袍看个遍儿,他捧着茶杯饮了一小口,想了一会儿问道。

    “你是这儿的...”

    “老板,”顾灼掀起衣角擦了擦眼镜,“也是裁缝,这儿的旗袍都是我做的,你要订做也是找我。”

    “哦,挺厉害的,”宋凛真心实意地夸赞道,他顿了顿,试探性地问道,“您这儿订制的话大概要多久啊?”

    “这个不能确定,要根据你的要求来,”顾灼伸手理了理几件挨在一起的旗袍,“但都是需要提前一个月来预约,你这儿急吗?”

    急那肯定是不急的,可宋凛今天过来本就是冲动之举,已然渐渐恢复的理智不会再让他做出进一步出格的举动。

    宋凛压下心中的惋惜,轻叹道:“那还是不用定制了,我直接从成品里面挑吧。”

    说完,他又立即解释道:“刚从国外回来,忘记给母亲买礼物了,这不正好瞧见您这旗袍店子,便想着进来看看。”

    这话半真半假,但经年在翻译场上的摸爬滚打已然让宋凛练就一番面不改色的本领,说出来笑盈盈的,跟真的一样。

    听着他这话顾灼也没再说什么,收回了视线带着人朝前走:“既然是给长辈选的话,色彩花纹上面应要偏向于沉稳端庄一些...哦,是了,我还没问您母亲的身形,我这儿全是手工做的,每件成品的尺寸不一,也只有一件,想要选到如意合身的可不容易。”

    “啊..这样啊,”宋凛了然,垂眸思索了一会儿,咬唇松唇了好些天才回道,“那..我母亲比我稍微矮个三四厘米,唔..但比我稍微要胖一些。”

    “胖一些,”顾灼微微偏了偏头,似乎对宋凛的描述并不感到意外,声音里还沾了点儿不可说的笑意,“大概是有多大的差距?”

    “就..大概这样吧。”宋凛在腰和肩膀比划了一下,努力控制好差距。

    宋凛边说的时候顾灼就边在纸上记录,等粗略有个估计后便带着宋凛转身走向最后面的那排架子。

    圆润的指尖在沉木色的衣架中探索,一拨一弄,伴着清脆的声响,顾灼从一堆旗袍中分拨出几件。

    “我预估着符合的就这几件,”顾灼理了理旗袍的衣领,“你看看有没有满意的。”

    宋凛应了声,微走上前去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