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少年们练习剑术,庭院的雪是特地清扫过的。一片青黄色的低矮草叶边,柳杉树在冬日里张扬着光秃秃的枝干。

    富冈义勇卷着袖口,一副愣住的模样,正盯着自己的手臂看,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如此轻易地受了伤。

    一旁的鳞泷还在向锖兔询问:“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锖兔也很没有头绪:“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说完,眼底还有一丝过意不去,“我早看出来义勇心不在焉,却没有及时收手。”

    听到锖兔自责,义勇终于回神了。他放下手臂,沉闷地说:“是我自己的过失,和锖兔没有关系。”

    阿绿恰好来了,扬着手里的药膏和绷带,问:“义勇受伤了吗?”

    义勇不答,似乎往后退了一步。

    这种举动让阿绿皱起了眉。她快步走到义勇身旁,说:“是你受伤了吧?”

    目光一瞥,果然如此。义勇的手上有一道不深的条形伤口,像是锋锐的木刀不小心割出来的。此时此刻,那伤口渗着淡红的血珠,看着颇为刺目。

    义勇将手往背后一缩,侧着头,语气淡淡地说:“练习剑术肯定会受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阿绿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要是落下疤可不好了!”

    说完,她就想把义勇受伤的手抓过来包扎。可她才碰到义勇的袖口,对方就像是被火烧了一般,将手快速地抽了回去,这让阿绿颇为困惑。

    “你躲什么?”这样嘟囔着,阿绿又抓住了义勇的手腕,“老实把伤口处理好。”

    这一回,义勇直接整个人倒退了数步,远离了阿绿,遥遥站在那棵柳杉树下,像是个孤独的地藏石像。

    阿绿气得眉头直跳。

    义勇是怎么回事?

    他就这么讨厌自己,以至于根本不想碰到她吗?

    枉费她决定放下从前的过节来替他处理伤口。真是可恶!

    一旁的锖兔看了,也很无奈,说:“阿绿小姐,你就交给他自己来吧。”

    说完,锖兔温和地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很能宽抚人心,阿绿的眉头渐渐松开了。

    “那好吧,我就把药膏和绷带放在这里。用完了记得放回去。”阿绿说着,弯腰放下了药箱。

    她最后看了一眼庭院中的少年,转身就走。一面走,还一面踢着脚底下的石子。这是她的习惯了,但凡遇上不开心的事,就踢踢石子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