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在此时,暗得使人望而生畏。突然,一声闷雷在天空炸响,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

    大雨像一辆跑车,以每秒百米的速度在夜里无人的公路上狂飙,又像是一匹踏破天河堤岸、惊动了众神的烈艳红驹般顽劣得不可驯服。

    雷声轰隆,大雨瓢泼,就像生活里谁还没有经历过一场猝不及防的大雨。但无论结局怎样,都希望你能顺利找到一个躲雨的地方。

    这会儿,大雨点瞬间在窗玻璃上汇聚成河,哗哗地向下淌去,屋里屋外的温差在玻璃窗上升腾起一层白雾,仿佛是迷迷朦朦的两个世界。

    自打认识晏姐以来,她就烫着方便面一样的头发。她的嘴唇很厚实,嘴也很大,都说嘴大吃八方,享有一定的口福,我觉得这话不假。

    一方面是嘴唇肌肉的力量大,吃东西时总是发出“吧唧、吧唧”的咀嚼、吸吮的声音,另一方面是让人感觉的的确确是吃得太香了。

    此时,她一边儿吃着饭,一边儿照顾着身边的老板、老板娘,不停地给夹菜、倒酒,很是勤快。老板的饭碗里已经被叠成一座小山一样的菜品占满,却又倒不出嘴来吃上一口。

    但凡是在聚餐的桌子上,谁一个劲儿没完没了的说话,谁就是吃得最少的那个人。

    总有人不喜欢酒桌上的喧哗,不单单是因为时间长得耗上一把的体力,还有一群人说话的声音,管你爱听不爱听的一个劲儿的往你耳朵里输送,没有一定的历练,没准儿你的神经都受不住。

    这时,雪白的桌面台布上,除了杯碗盘碟和其它的的一些个小菜,最显眼的就是刚刚端上来冒着热气的一大盘子“虎皮肘子”。

    勤快是不会白勤快地,这是老板特意点给晏姐的也是她最爱吃的东西。

    望着晏姐此时张开的血盆大嘴跟一饱口福的吃相,真不知道这看起来足足能有一寸厚的、软呼呼的大肥肉是怎么被她消化、吸收的?

    嗨!看来有口福的人,也一定能有一副过硬的老肠跟老肚当着左辅右弼。

    我真纳闷,这热呼呼地一盘子“虎皮肘子”下肚后,晏姐还减个什么肥呀?

    这时候,老板把酒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紧接着晏姐伸手夹了一块大肉放进老板的碗里,还没等老板把肉嚼完,老刘厂长递过来一只香烟一并给他点上,看那意思是想让他话峰转一转,别总是抖落他家那点事儿了。这会儿,老刘厂长的脸色都黑了。

    可能是知道中总一旦打开的话匣子跟本就无法关闭,也只能选择另外一个波段继续播放。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歇息了一小会儿的老板似乎也明白了老刘厂长的意思,不自觉的聊起了自己的初恋,大致的意思是这样的。

    在老板还是一个偏偏美少年的时候,他们村子里有数十位妙龄少女疯狂的追求着他,反正就是全村子的适龄女子一并都看好他了,非他不嫁!

    哎!

    天天东躲西藏的他一整就宿在猪窝里,弄得是一身的猪粪的味儿,早上起来时,真是气急败坏的。

    但又没有办法,谁让自己长得这么帅了呢?

    村子里边有一位长相标致的村花,身材欣长,亭亭玉立。

    那时候,正赶上兰河涨大水,村子里到处都是泥沟子,水泡子,连那条唯一人能走的道儿,也都被烂泥一夜之间攻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