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我在暗暗感伤岁月的无情,人生一世,正如草木一秋……

    从饭馆里出来,零星的雪花空中飞舞,实在是寒冷。夜晚街头匆匆而过的行人,一溜烟似的小跑着,这会儿,见风就咳嗽得几乎是说不出来话的杜鹃,让我心疼得要命。

    我忙用手捂住她的嘴,命令她不要在说一句话,回家赶紧吃药,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把她塞进车内,看着她远去。

    出租车的尾气在板油马路上冒着白烟,这一别,又不知何日在相见?我只期盼着,再相见之时她能快乐的一展歌喉,跟我分享着她的喜悦。

    这时,北风呼啸着,我倚着一排排路灯的光芒,嘴里向外呵着白气,两手放在胸前抓紧了衣服快速的行走在狭长的街道。一尊冷月孤单悬挂在天空,如冰一样清冷的月光泼洒在我的身上,如一片落叶般瑟瑟发抖。

    第二天中午,吃过饭后,我跟香菇姐到小广场上转悠了一圈,我没有跟她说起杜鹃发生的事情,但感觉她很清楚。

    虽然天冷,太阳又被厚厚的云层所遮盖,但一整个上午坐在店里实在是憋闷,出来放一会儿风,也是蛮好的。

    “你说,我今天跟不跟老板问老秦的事情?”她破不急待的问我。

    “如果一场初雪压下来,树上的叶子就会全部落下来到地面上。”我说,“你看,这会儿,那些干枯的树叶正在风中不知所措。”

    她抬头,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着老树上在风中摇摆的枯叶。

    “我想,你还是先跟贺龄玲问问吧,必竟人在她哪儿。”我说。

    蓦地,她一回头盯着我,眼睛里闪过一丝电光,“对呀,问问她呀,你若是不提醒我,我到是想不起来问她?”她说完,一下子高兴了起来,整个人。

    工厂里的活计,贺龄玲跟沙陈宝的报价差不了多少,沙陈宝略微的低点儿。相对于工厂的设施跟人员的规模来讲,贺龄玲的报价自然不高。

    大一些的活计给贺龄玲做,小一些的给沙陈宝做,跟兰老板商量以后,暂时这么按部就班的运作着。

    那天,突然小张那个红脸膛的小伙子走了进来。他说没事儿,就是从此路过进来看看你们。坐了一会儿,他说他给兰老板打过两次电话,好像她很忙,没说几句话电话就撂下了,你们帮我给她带个好。

    “哦,你放心。她来时,我跟她说你来看过她。”我说。

    他嘴里说着不用,呵呵的笑了笑,又跟不太忙的老丫聊了一会的天,转身回去了。

    噢!我的老天。任何时间内,贺龄玲的出现都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就好似一股黑旋风,在你忙碌着或者稍闲的时候,突然刮到你面前,带着一股土腥味儿。

    生有一张好嘴的她,没用多长的时间就跟我们混得在熟悉不过。

    凡事,她都只是“拱嘴”,一块钱的水都舍不得花,而沙陈宝也“拱嘴”,但却跟她的“拱嘴”截然不同。

    沙陈宝从不空手而来,用他自己的话说:"担心几位大姐的嘴闲下来,身体营养不良,一天工作的这么辛苦。"

    虽然,短短一句话,却一把蒿住吃货的芳心!

    老丫时不常的就让我把活计多分给沙陈宝一些,甚至在吃得高兴的时候,动了废了贺龄玲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