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里的天空总是灰蒙蒙的,偶尔的一晴,才知道夏已深。

    有时,抬头看看天空,忽然觉得灰色的调子很耐看,虽然赶不上蓝色跟白色。

    蓦地,想起那日去妮子的家里参观,除了黑与白的搭配,也有少量的灰跟蓝色的运用。我不得不承认妮子的眼光很独特,经得起推敲。我想,这些大多是源自对精致生活的追求,不断的完善自已,丰盈自己。

    早会上,中总低着眼皮嘴里在叨叨着记事本上记的一堆东西,大多数都是他呕心沥血熬到半夜整理出来的各项纪律条款。好半天,眼皮都没有抬起来一下,黑察察的脸上像是带着没休息好的一缕惨白。也许,昨个晚上搓麻将一口气儿搓到天亮。

    只有在冬天下大雪的时候,隐约能在他的脸色上寻找出来点白色儿,谁知道他为什么生得跟个煤球似的呢?

    我觉得一个人脸上的皮肤如果长得很黑,那么,你是怎么观察他的脸色也没有用的,眼前一团黑,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能从眼神上略做观察。但偏巧是像老刘厂长那样的长相呢?感觉到这时候的察言观色真是无从下手,我想就算是一位老中医,望闻问切,也只能凭借后二个了。

    这会儿,老板娘好像是要说些什么?她张了张嘴,然后,看了看老板没有抬起过的眼皮,生生的又咽了回去。

    她今天穿着一件大红的宽松长袍裙子,脚下踩着一双黑色硬底子的高跟鞋拖。走起路来,鞋拖打在脚底板上“噼噼啪啪”的山响。我想,这一身打扮穿起来一定是很凉快,但这大红的颜色却又让人觉得很闷。

    我一直很纳闷?为什么明明脚上穿着的是鞋拖,其实鞋拖跟拖鞋没啥区别,又偏偏穿上长腿的黑丝袜,这是怎么个穿法呢?

    美式乡村?难道这就是传说当中失传已久的美式乡村穿法吗?

    黑丝袜很魅惑很迷人,拖鞋又很接地气,混合在一起即不失摩登的范儿,又裹着乡土浓浓地气息,还真真是穿出来了个用心良苦的劲头儿。

    老板这几天造得跟小老头子似的,灰头土脸地,谁知道在他忙活啥?这会儿,跟老板娘一块儿走出去的背影,看上去是一种水裆尿裤的感觉。

    看来,工厂那边的情况可能是不太妙啊!所有的活都往后推,工厂哪有那么忙的时候呢?

    也很有可能是老刘厂长真的卷铺盖走人了,中总一个人在指挥工厂。但在这个时候,中总又整出来一大堆的纪律跟条条框框来约束大家,难道是大家的工作状态让他不太满意?他又每天不在店里盯着,是怎么产生这种想法的呢?

    开会时,我就发现晏姐一会儿就用手挠一下耳朵,然后,又用手使劲的扯两下那本来就不长,全都跟方便面一样贴在耳朵上方的头发。看样子是想让头发盖住红肿起来的耳朵,可能是刚刚扎上的耳朵眼化脓了。

    我在想,就算是你非得一只耳朵上得扎一排耳朵眼,也不能选择在这么热的天扎吧?怎么着也得等到天凉快下来在动手啊,这真是明摆着就跟自己过不去。

    也保不准,又是她对象的弟妹新学会了扎耳朵眼的手法,她又自告奋勇的凑上去了,这算是吃一百个豆也不闲腥,没法儿治了。

    哎,你说耳朵眼扎上一个也就罢了,好嘛,一个耳朵扎一排。这会儿,我真是又生气又心疼,但又无可奈何!

    爱美是一种病,而且,这种病传染力很强。店里最爱美的人当属香菇姐,我敢说,她可不是一般的爱美,买起东西来,对自己下手真的太狠。

    大凡是能跟她对上眼的东西,不论价格高低,不买到手那她是睡不着觉的呀!太过于溺爱自己了,可能上升到心里层面这是一种心病。心病必须得心药来治,但到哪里去寻找一味良药呢?所谓良药苦口利于病,但至少你能弄来药啊?这无药可医的病真真是无从下手啊!

    跟香菇姐一起做为仓库管理员的秦师傅人真的特别勤快。

    一见到他的面儿,我保准是那句话“我就没见着过您歇着的时候,您这秦字真是全都姓到“勤快”里面了。”

    其实,我挺配服中总看人的眼光,他用的人全都恰到好处。要不然咋说人家是领导呢,没啥事,琢磨个啥人干啥活那脑袋瓜子是完全够用的。而且,这位“勤快”师傅是属鸡的,你们说说,谁能勤快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