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菇姐自从秦师傅走了以后,每天自己带饭吃,她说都是她老爹给她做的。虽然,不在是每天面包片夹着猪头肉吃,但伙食还是不错的,比起我一多半时间都是素菜来讲。

    我去买了一碗麻辣烫放在桌子上面,经常,我们就这样吃。那天,我就怕她说些离别伤感的话,就我,还不得一瞬间就泪眼婆娑啊!

    这会儿,我一个劲儿的四处张望着,心想,阿波这时候干嘛去了?他新收那个小徒弟活蹦乱跳的小苟呢?还有虎背熊腰的大婶儿,这几天去哪儿了?

    我正吃一口,盯着门口看一眼的时候,只见大婶儿自己个拎着个大兜子,嘴里唱着只有她自己能听明白的俄罗斯小调,高高兴兴的上来了。

    我抬手招呼着她过这边来吃,顺手把桌子跟椅子的空隙推得大些,小的地方根本就放不下她的身体。

    坐下来的大婶嘴里的小调一直没停,手一样一样地从兜子里往外捣登着好吃的,我不得不配服她吃得全呼。什么椒盐、孜然、芝麻酱、沙拉酱左一瓶又一瓶带得可真全,整个一个移动的小厨房都拎到兜子里,要不然怎么说人家有口福呢,会吃,会享受啊!

    大婶儿在高兴的时候,说话总是夹起嗓子,那声音有点发嗲。假装的问一遍,你们吃不吃啊?如果你要是说不吃,那就对了。如果你要是真吃上了,吃不到两口的时候,她会很不乐意的拉下脸来瞪上你一眼。呵呵,可能这是胖人的通病,比较护食儿。

    大婶儿这边刚刚摆弄好,准备开吃。门口那边阿波的小徒弟小苟跑在阿波的前边,就踩着门口那几步的木头板楼梯咚、咚、咚的上来了。听着那一前一后的脚步声,就知道饥肠辘辘的师徒俩裤兜里可不一定揣钱了。我跟香菇姐对视了一下,然后,又瞅瞅大婶儿那瞪起来的一副黄色眼珠子,憋不住的想笑。

    这会儿,中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直射进来,刚好照在桌子上面的食物上。阳光给食物增加着温度的同时也吸引来了那空腹而来的二位,我觉得我们又要热闹上一会儿了。

    仿佛跟机器人一样,自动自觉地坐在坐位上,顺兜里掏出自己吃饭的家伙摆放在自己跟前,这一套熟悉的动作做得越来越悄无声息。

    就是啊,都是带着徒弟出来蹭饭的人了,跟以前能一样嘛?说句真格的话,自从大家知道阿波是半个富翁以来,他抢饭的频率跟动作收敛了许多。或许,大家又都把眼前这个跟你打闹抢饭吃的半个富翁重新的定义了一下,当成是一种游戏了。

    这时,我把桌子中间的麻辣烫往阿波那边推了推,意思是你别盯着大婶儿饭盒里那几大块牛肉不眨眼睛了,没看见人家在瞪你嘛?

    “有酒有肉谁吃麻辣烫啊?”阿波一边儿说着,一边儿伸长筷子夹了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开始嚼上了,小苟更不示弱,紧跟着他师傅的筷子后边也叼起一块吞进嘴里。

    大婶儿一看,气得立刻拿起饭盒盖子扣上装进兜子里,意思看你们咋吃?

    阿波咋吃?他啥都吃。桌子上不还有很多调料跟青菜啥的没收起来的嘛,吃,啥都吃。大婶儿像是急眼了似的,嘴里一边喊着调料不能吃啊?一边往兜子里收拾着。看着阿波那架式,你越喊不能吃的,就越是觉得好吃。

    只一小会儿的功夫,桌子上除了我跟香菇姐的东西之外,大婶儿的东西收拾得一干二净的,剩下一个芝麻酱的空瓶摆在桌子上上面。这时,大婶儿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刚一来时的嗲声嗲气也抛到脑后了,粗声粗语的努吼着阿波跟小苟:"滚蛋,快给我滚蛋!"

    小苟那孩子淘气得要命,我从没见过二十岁初头了,还淘成那样子的男孩子。好像是得了多动症一般,没一刻着闲的。这会儿,小苟抄起桌子上面的芝麻酱空瓶子的盖子,看着大婶儿,在上面狠狠地舔上了一口,那一副猥琐相,简直没谁了!

    好家伙,暴跳如雷的大婶儿在也坐不住了,一把拿起桌子上的麻酱空瓶子攥在手里,一边嚎叫着:“明天还怎么往里装了?呸!你个狗仔子,气死老娘了!”

    这边,小苟还在不停的舔着,还特意发出那种“狗吃食”的动静跟拖得老长的口水!

    小餐厅里的老人早都习惯了我们这一伙人在时的嘻嘻哈哈、人仰马翻,自从那次打饭包开始。要不是眼前的这位胖老板,想出来那么个怕搅黄了他生意的馊主义,制止了我们,还真不知道大家会闹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看着急匆匆、气哼哼地抱起兜子往出走的大婶,还不住地回一下头,咒骂上小苟二句,真是搞笑极了。

    阿波又开始吃上麻辣烫了,香菇姐用筷子敲着他的脑袋瓜子,让他少吃点!

    以前,是阿波一个人蹭饭,现在又收了个比他脸皮还厚上一倍不止的徒弟,这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