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姐听了后,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起,感觉这话让她很受用。

    一块儿,走出大楼,人头攒动的小广场上很热闹。抬头瞧见晚霞映照的天空,如梦似幻。

    这会儿,那些落日的余晖拖着红色的染料盒子,涂画在蓝色的天空之上。颜料染得过多的地方像是一瞬间就要烧着,少的地方又形成了淡淡地一抹似有若无的紫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闯进来的一朵铅灰色的流云,特别乍眼,落日的余晖忙不跌地的给它渡上了一层金光。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压着熟悉的马路,我们一路的默默向前走着,这时香菇姐突然开口说道。她可能一直看我在“仰脸朝天”地不认真的走路。

    “好诗,才女啊!”我故做惊叹的看着她。

    然后,她哈哈的一顿笑,嘎然而止后,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我,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大约过了几分钟后,终于她开口说道:“你说老板是怎么想的呢?我这是要回家了?我不是不愿意回家,我是不愿意见不着你们?”

    “你们?这两个字可不可以用括号括起来,里边单独写上秦师傅呢?”我笑道。“你放心,不能只是你回家,工厂那边,还不知道闹成什么样子了?可能大家要扎堆一起回家。”

    我是在白天听了小东无意间的一句话,才觉得一直喜欢做大买卖的中总太有可能随时随地的转项。操心的买卖,那就所幸丢给别人去操心好了,把店面跟工厂出租经营,当然,他无法出兑在他妹子名下的东西,自己收租子,哪行赚钱干那行去。因为从一开始,这位性格看着就如同拖了缰的野马一般的撒手掌柜的老板,似乎从来没有把这小买卖当成一回事,上心过一天呐!

    哎!即要马儿快点跑,又要马儿不吃草。捻指间,这个月又快到月底了,上个月的工资还没有着落呢!

    如果一个人太把钱当回事,那么钱,可不一定把他当回事;如果一个人太不把钱当回事,反过头来,钱也不一定就不把他当回事。

    “哎呀,要是真照你这么说,那还挺好。”香菇姐说着拍了一下我的手。

    “你说啥?你这是几个意思啊?怎么还失口,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呢?”我瞪大眼睛看着她问。

    哈哈哈,她又笑得满脸通红地,可能这会儿的满脸通红趋走了她心头的一缕愁云,笑得声音特别的大,时间也特别的长。

    "瞧瞧你,一笑解千愁。在晚霞的映照之下,还真是一副美丽图画。"我说。

    第二天,早上灰蒙蒙的天空,流云在快速的向东南游走,偶尔,空缺出来的一块银白色,又被其它的流云迅速占领。大概,秋天的流云在秋分以前,会把身体内的雨水抖落个一干二净地。

    我的心像一个孩童,每天早上起来第一件事,就是在窗口站上一小会儿,看看老邻居今天又在忙碌着什么事情?

    它这些日子可能是在窝里宅腻味了,除了天一亮就唱着歌儿喊起我来之外,还跟其它的一群小伙伴不停的在窝顶的上空来回盘旋,累了就落在旁边的房顶上叽里咕噜地聒嗓不息。

    两只乌黑羽毛机敏的小燕子,落在不远处的电线上听着老邻居的聊天,偶尔,也用自己南腔北调的语音跟着发表几声看法。我想,用不了多久,燕子就会打点行囊起身飞回南方了。来年春天,无论城市是怎么样的变迁,燕子都会找到它的旧居。

    但凡是见我在窗口站得时间稍长了一会儿,老邻居抛下手中的活计或者是旁边的小伙伴,冲着我嚷嚷上几句:“看啦,她今天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看啦,她今天还没有老老实实地去上班,她保准想要喝西北风啦!”

    在它的面前,我理智的思维甘拜下风,即便是我此时也跟它咕哝一大堆的话,也是白费力气,莫不如,就听它的拿起口袋,出门上班去。

    早上在路上看见大婶儿手里提着一个很重的口袋,里边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好吃的东西?可能是在车站旁边的那个小市场上买来的午餐,她一天可不是早、中、晚三顿饭,自己时不常的就给自己加上一顿,杂乱到自己记不得自己吃了多少顿。就跟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儿一样,哭一会儿吃,吃一会儿睡,睡饱了接着哭,哭够了接着吃。

    “我帮你提着点,看上去挺重的。”我伸手帮她去提兜子的一个角,她一下把兜子提到自己的怀里,嘴里说着:"不用,不用。"那神情,似乎怕我吃。

    “我早上起来晚了,害怕市场散场了买不着吃的东西,头没梳,脸没洗的就跑出来了,哈哈哈!”大婶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