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小天,晕头转向,快要下班的时候,一阵大雨瓢泼而下。刚刚的闷热难耐,这会儿,被大雨一扫而光。

    抬眼看着窗外,这场大雨可能是今年最大、最长的一场大雨了。仿佛在天与地之间拉起了一道烟雾,又似乎是铅灰色的云层,直接从天下掉了下来,迷迷蒙蒙的什么也看不清。直到现在,如瓢泼一般地泼了将近一个小时,而且,毫无停下来的意思。

    今天早上,匆忙地行走时,在街头看见许多卖花束的,大多都是红玫瑰跟粉玫瑰还有少量的蓝色玫瑰花。

    我还很纳闷,低头寻思着母亲节早已过完了,今天是什么洋节?到店里来,听秦师傅说今天是传统的七夕,牛郎织女鹊桥会,团聚的日子。

    哦!蓦的,一拍脑瓜门子,想起今儿是自己的生日。

    这会儿,想起来,难怪一大清早上,没听见我那一窝老邻居叫我起床呢?还以为闷热的天,它窝家里边睡大觉呢?原来,全家头天晚上就集体外出了,兴奋不已地去给牛郎跟织女搭桥去了。

    虽然,天气瞬间是千变万化的,但是,搭桥的这项工作程序却是一成不变的,那可是我那老邻居的一项早就规定死了的活儿。

    大多数以条条框框规定死了的活儿,就跟有人类生活的地方就有法律、法规是一个道理,没有就乱套了,这条框框跟程序就是牛郎跟织女能成功聚到一块的根本,我认为。

    大概是有许多的、诱惑我的故事藏在我的老邻居嘴里不跟我说,这真是让人产生一种急躁的情绪,等它飞回来,我恐怕得到处打听小道消息了。就比如说,我会在早晨推开窗子,跟它们问候一声早安。然后,瞅着它们应该干嘛就干嘛视我为空气一般,我顺道跟窗口贪吃的麻雀问一声,它们没事吧?也有心情非常好的时候,算是给我唱个歌的冲着你叫几声,那意思是,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日程去上班了,其它的事情你暂时根本就没法子改变,瞅你都累。

    这会儿,窗外的瓢泼大雨自顾自地下着,一如哈雷在无人的旷野公路上急驰一般,潇洒得是没边没沿。

    “哎,也不知道大雨偏赶着着这会儿下得这么急,是想干嘛?”晏姐坐在那里,独自咕哝着。

    抬头看了看墙面上的时英钟,下班的时间已然是过去一个小时了,虽然,刚刚大雨转变成了中雨,但还是在急急地下着。

    呵,看来今天晚上,节目排得爆满的晏姐,时间恐怕是不够用了。这会儿,化完浓妆,穿好衣裳,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嘟起了一个血红的小嘴儿,自拍一张留念。耳边上只听见小窗口的下边,传来一阵急促的车喇叭声,一定是他对象在大雨之中不停的招唤着她看电影的时间就要到了,你快点儿给我轱辘出来!

    噢!她今天穿着这样一件看上去艳压群芳的扑扑拉拉地、深玫瑰一般颜色地大花长裙子恨不得拖到地面上,在外面满街是水的情况下,如果退了色可如何是好?电影院的椅子恐怕难逃被染得七荤八素地命运的同时,晏姐整个人会不会被染成“阿凡达”或者是“蓝精灵”阿?我看着晏姐手里扯起裙角向外面跑去的背影,狐疑着。

    金镯子事件在今天看来,已然是成为倒后镜中模糊的回忆了。不管是在等待还是在忘记当中过日子,活跃在金融市场上的成功人士是非常懂得如何止损的。用晏姐自己嘴里的话说就是,一个星期没见着你戴金镯子,然后,随手甩给你五千块钱,喜欢啥样的自己选一个去吧。

    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晏姐是硬着头皮就这么扛过去了。可能,她在想,谁还不知道眼光往前看,你老往后翻旧账有啥意思呢?

    呵,这会儿,大雨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看来我得顶着大雨孤独地淌水回去了。

    香菇姐也不知道在啥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想,在她悄悄地跑出去的时候,一定是秦师傅在她耳朵边上说“你先走,出门右拐二十米外有个挂着二个晃的川味火锅店,座位我都订好了,在那里面碰头不见不散,我在后边掩护你撤退。”

    这会儿,大雨下到急处雨伞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仅仅是遮挡住头顶上,那一块巴掌大的天儿,没用上一分钟,裤子湿到了膝盖,淌水前行,这个时候,当真是需要一条小船了。

    这样的天跟冬天下大雪时的交通瘫痪没啥区别,等上个八小时的车都是正常情况。刚好现在是暑假期间,孩子放假在家里。

    淌水淌回家里的时候,浑身上下全都湿透了,跟落汤鸡一般。这会儿,我怕我会像上一次一样被雨淋得感冒,急急忙忙地先去冲个热水澡。然后,抓紧时间给孩子做饭。可怜的孩子,还是早上吃的一口饭,中午的饭还在桌子上放着也没吃,对着一个手机在那块自娱自乐了一整天。

    吃过晚饭后,辅导他学习了二个小时左右,他还是很爱学习的,总是找不对方法,小脾气又倔强得狠,自己能把自己气得倒栽葱,这一点上有些个像猪仔,时不常地自己跟自己较上一把劲,一准能把自己气个好歹地,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着惹到他了。

    夜深了,外面的雨渐下渐小,水洗过的夜空很干净,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