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去死,只得找人来救醒他,又跟他说了这么多话,也不过是想让他认清现实。

    “琮王,你认命吧。”沈玉暖朝他走近了两步,再他身前停下,“你若能早一日认清楚,日子还能好过一些。”

    楚承琮低嚎着,“可是孤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这又是为什么?”

    沈玉暖便又觉得这人可怜而又可笑,“你说这是为什么?若非你自己胡作非为,又怎么会落到这个下场?”

    楚承琮飞快摇头,“不!这不能怪孤,是有人要害孤!一定是有人要害孤!”

    他痛苦的扯着嗓子,“你们都当孤傻了疯了,可孤没有,孤已经听说了,有人已经准备上奏父皇,说要立了楚文昭为太子!所以孤一定是被静贵妃给害了,若非如此,怎么楚文昭要被册立?”

    沈玉暖在一旁看的分明。

    楚承琮在宫中的遭遇太过巧合,还有郑守节的奏章,一里一外将太子置于死地。

    这分明就是一场局,而太子便是那笼中鸟。至于做局的人虽不知具体是谁,可必定跟静贵妃有关。

    可即便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

    “王爷,您明白的太晚了。”沈玉暖怜悯道,“就算您被人陷害,可做决定的还是父皇。若非对您一再失望,父皇又何至于如此。”

    “王爷,您生来就是中宫嫡子,又得父皇爱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您的路却被您走的越走越窄。您瞧,太子府一朝倒下,那些猢狲便散的干干净净。还有父皇那里,妾身听说没有半个人替您说情。您这么多年的太子,又当到那里去了?”

    沈玉暖的话让楚承琮遍体发冷。

    “您说您这些年是不是全盘皆输?”她又问道。

    楚承琮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闭嘴,你滚出去!孤容不得你看笑话!”

    轻笑两声,沈玉暖又道,“王爷,您应该感谢妾身还愿意留在这里看笑话。否则您就是死了,恐怕也没人多看您一眼。妾身也不愿意留下,若非看您是我腹中孩儿的亲爹,也不会管您。”

    “王爷,您清醒吧。”沈玉暖扶着绿蕉的手轻呼一口气,“您已经成了这样,若是再执迷不悟,那就真是死路一条了。”

    跟绿蕉一道出门,沈玉暖抬头看了看略显昏暗的天色,低声吩咐,“叫人看着点王爷。我这身子越发笨重,王爷这里你上点心,莫叫不三不四的人再来。”

    绿蕉看着她的肚子也有些忧虑,“太子妃,哦不,王妃。您这肚子大的太快了,要不要让安王妃来给您瞧一瞧?”

    “不用了。”沈玉暖面上暖意闪过,拍了拍绿蕉的手,“安王妃前些时候已经让赵三公子送了个擅长女子生产的医女过来,咱们又怎么好再去麻烦她。并且我也听说了,最后的一两个月正是胎儿长身体的时候,肚子的确会大的比平时快一些。医女说这都是正常的,你莫担心,扶着我走回去。”

    进入六月中,天气越发热了。

    绿蕉看着满头大汗的王妃,有些不忍道,“您都跟王爷说了那么久的话,还是莫走路了。”

    沈玉暖轻轻摇头,“不行,医女说了怀孕末期要多走一走,身子康健有力,生的时候才会容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