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度一上早自习就凑在了南知的耳边,戏谑着说:“怎么样,什么时候记我的电话号码?”

    温热的气息喷了南知一脸,他总是挑着时间引诱她。“你没看见我现在没时间吗,等有时间再记。”

    她回答的敷衍,他不依,缠着她松口,最后两人面红耳赤。

    裴玄度低头还是笑了,随手抽了一张卫生纸,上面又写了一遍电话号码,“没得说,中自习我来检查。”他说得霸道,在南知嘴里不由分说地塞了一颗糖,不让拒绝,用羞涩的神情做着狂浪的事。

    南知伸手接过,别开刚刚捏在她下巴的手,下巴上的肉很嫩,还有他留下的触感。嘴里念念有词,真的开始记了。

    从食堂回去后,南知一坐下,裴玄度就不知从哪个旮旯里冲到了板凳上,板凳在晃悠,吱呀吱呀地响;姑娘的心也在晃荡,扑通扑通地跳。

    她假意不说话,等着他开口。裴玄度不规矩地坐着,没个正形,邪笑着,轻声问:“我的电话号码,来,背一遍。”

    少年没有经验,却像一个登徒子,跟她印象中的他一点都不一样。可还是满眼里全是他。

    南知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的像是佛祖面前最虔诚的信徒,一字一句地念出,柔柔的嗓音在短短几个数字里有了江南的雅韵。她翘起眼睛,想听听男孩的称赞,有点失望,什么都没有,他转了话题。

    裴玄度突然问她:“中午吃的什么菜?”南知傻乎乎的,嘴角也不弯了,努力回忆着自己的午餐,咦,大概时间过去了十秒钟,南知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裴玄度哭笑不得,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原来是想分散南知的注意力,看看是不是强记的效果。结果是真的忘记了中午的吃食。

    南知的大眼睛还在无辜地眨巴眨巴,没有作声。

    “别这么可爱好不好,心都要化了。”裴玄度碰了碰南知的胳膊,比以前大胆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南知洗完头又把皮筋随意放在了书桌上。裴玄度见状就拿了起来,动作熟捻。

    南知一只手就拍了下去,“别呆在手上,如果你想带,我们高考之后再带好吗?”

    “可你上一次说给我带的。”裴玄度委屈巴巴的缩缩手。

    “这不是还没有一个星期嘛。”怎么智商像掉线的。

    可是裴玄度觉得自己真的等不及了,痴迷地捧着眼前女孩儿的脸,急促地说:“你都知道我的意思了,为什么还要等到高考之后?”

    南知心里乱糟糟的,手足无措,所有的底气都没有了。

    一天晚上的四节课,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裴玄度很害怕最后连朋友都不是了,终于在最后一节课妥协了,“你要是想在高考后,就高考后吧,我不强求你,一切以你为主。”

    这些话一直萦绕在南知的耳畔,她躺在床上,想了很久,很纠结。

    她知道自己的成绩不拔尖,在一本线的边缘徘徊,也深深知道老师和父母的期待,她不敢堵上这一局,这不是她可以输得起的。但又舍不得拒绝这个光风霁月的男孩子,第一个让她心动的人,这份好,她始终是记得的,坐在他身旁很有安全感,人知足后就容易衍生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