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千反复说到证据,让闫跃有点无奈,现在手上除了王达昆的录音,其他的还真沒有,其实要证据也不是难事,真的去调查一番,应该能掌握不少,但那个工作量实在太大,一时半会肯定來不及,

    这个时候,闫跃才感到行事有点仓促,不过也沒办法,必须得想法子进行补救,他立刻向彭自來请示,借丁方才一用,做个样子给陆大千看,

    一队人马悄悄派了出去,借口前段时间月光夜总会的一起贩卖毒品案,带丁方才过來谈话,

    这边,闫跃尽量拖延住时间,

    “陆大千,你不要老是提证据,实话告诉你,证据不是沒有,只是还不全面。”闫跃道,“有些情况你可能不知道,公安办案也讲求个效率,耗费人力物力去搜集证据不是上策,如果当事人能主动坦白,也是社会资源的一种节约。”

    “呵呵。”陆大千听到这里,神态一变,“警官同志,不要跟我讲大道理,我在你们面前是弱者,不要吓唬人好不好,你们要是有证据,该抓的就抓,该判的就判,我认罪伏法就是,沒有证据就免谈,一切都是扯淡。”

    “我的话还沒讲完。”闫跃道,“我们之所以想让当事人坦白,除了考虑到节约办案成本,还充分考虑到了当事人本身,毕竟那是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就看你珍惜不珍惜了。”

    “沒有意义,珍不珍惜对我沒有任何意义。”陆大千得意地歪了歪头,“我根本就不存在有问題坦白的可能性,又谈什么机会。”

    “唉,沒想到你真的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陆大千,难道你不动脑筋想一想,虽然我们手上的证据有欠缺,但把握还是非常足的,否则把你请到这里來干什么。”闫跃道,“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指示王达昆造假贷款,两千万呐,一旦形成事实,责任有多大,能判你多少年知不知道,本來,我们可以放长线,等王达昆贷款的事实发生后再把你请进來,让你一点脾气都沒有,但是我们沒那么做,你不想想是为什么,现在你不用想了,我來告诉你:那么有力的一个证据我们都放弃了,说明我们手上的证据或者说能进一步掌握的证据,还有更有力的。”

    “……”陆大千张了下嘴,又是一歪头,沒说什么,似乎在琢磨什么,

    “或者这么跟你说吧,你联手的丁方才已经站不住了,他所犯的那些事你可能多少也知道一点,以前他在松阳有过硬的后台,谁都知道他姐姐丁方芳和严景标的关系,所以沒有人能把他怎么样,但现在不同了,可以说,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们公安就对他展开了暗中的侦查,现在已经开始收网了,他犯的那些事,死十次都足够了。”闫跃继续展开攻势,道:“说到这儿你应该知道其中的利害了吧,到时丁方才求生心切,肯定会想尽办法做些有立功表现的事,可以说,凡是和他有非法合作的,都会被抖出來,你好好想一想,是不是也在被交代之列。”

    此时的陆大千,面露一丝惊慌,

    闫跃一看,忙不失时机地说道:“陆大千,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不要真的不知道珍惜。”

    陆大千抿了抿嘴,鼻孔暗暗呼出一股长气,

    “我们之所以不断给你机会,是考虑到你的有些情况丁方才不了解,交代不了,而我们补充侦查又耗时费力,所以想让你主动说出來,那样既能省去在侦查上多费力气,又能给你带來争取宽大处理的机会,一举两得。”闫跃继续道,“如果你真的不识抬举也无所谓,因为就算不补充侦查,我认为就凭丁方才一个人的供述,就足够让你后悔终身的。”

    “能抽支烟吗。”陆大千看了看闫跃,叹了口气,

    “可以。”闫跃让人递过去一支烟,同时看了看手机上刚到的信息,嘴角暗暗一翘,道:“你不但能抽支烟,还能散个步。”

    在闫跃的示意下,陆大千被带到了隔壁审讯室的观察间里面,在这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审讯室里的任何情况,

    审讯室里,丁方才正坐在里面,

    “走吧,看一眼就行了,不要以为我们在唬你。”闫跃一歪头,陆大千就被带了出去,

    在看到丁方才的一刹那,陆大千的两腿就开始发软了,出了观察间的门,在走廊道里的时候,他就对闫跃说要全部坦白,

    闫跃长长地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把陆大千带回后开始做记录,

    就在陆大千交代的时候,丁方才趾高气扬地出來了,他一离开审讯室就骂骂咧咧起來,说公安不长狗眼,竟然无缘无故把他跟毒品案联系到一起,不过很快,他就觉得事情有点不正常,公安找他很草率,让他离开更草率,甚至都沒说什么就让他抬屁股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