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季风,立夏时节。

    田里麦苗节节拔高,春耕几乎接近尾声,主要粮作物已播种结束。村民们下浸稻种平整块田栽培稻苗,等小麦收割后便可以放水耙好板田,准备插秧。

    由于这个时期风大,潘宝山不放心刚完工的地膜花生,又和老王他们一起下村察看。

    老王寻了个空,问潘宝山该下手了吧,春耕已经结束要上紧了,有些事等不得,万一刘江燕真个气恼不理他,那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潘宝山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的确很严重,“就这两天,马上找刘江燕摊牌,把事情说清楚,争取一举拿下!”

    事实上,还没等潘宝山开口,刘江燕就开始行动了。

    刘江燕在办公室窗前,盯着大院门口,远远地看到潘宝山和老王它们下了车,抿着嘴跑了过去。

    “潘宝山!”刘江燕此时跟换了个人似的,蹙眉努嘴,就差两手叉腰了。

    老王一看这阵势有戏,忙对伏广波一招手,溜了个利索。

    “江,江燕啊。”潘宝山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么个情况,不知道刘江燕要干什么,也没法搭话茬。不过看样好像刘江燕要发一通火,发就发吧,是好事,怎么都能受着。

    没想到的是,刘江燕小嘴抿抿,眼睛慢慢湿润了。刘江燕就是刘江燕,再怎么有情绪,也只能是只小绵羊。

    潘宝山见这情况可不得了,让别人看到可不行,还以为他欺负刘江燕呢,传到刘海燕耳朵里可不是小事。

    二话没说,潘宝山连忙上前拉着刘江燕向东走到院子边上,沿着墙根一路向北,朝宿舍走去。

    刘江燕还真就跟着潘宝山走了,乖顺的很。

    “江燕,怎么要哭了?”潘宝山一直把刘江燕带到自己宿舍,给她倒了杯水。

    “潘宝山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刘江燕一开口,委屈劲都上来了,眼泪啪嗒啪嗒地就掉了下来。

    潘宝山赶忙抽了张纸伸手过去给她擦起来,“江燕,你说我什么什么意思啊?”

    “你还装?”刘江燕歪过头,不让潘宝山给她擦眼泪,“你躲着我干什么?”

    “哦,你是说我故意回避你?”

    “难道不是?”刘江燕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白纸,“你说过的做过的都写下来了,都忘了?”

    潘宝山想起了那天中午的保证书,刘江燕还就当真了?不过这样也好,就当是真的,“江燕,我说过的做过的都没忘,记得清楚呢,我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

    “那你躲什么?”

    潘宝山想了想,如果要是把刘海燕反对的事说出来,事情也就相当于是摆到了桌面上,她气怒之下强压住刘江燕,怕是整个事情就黄了,还是慢慢来,刘江燕要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