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宝山觉得夺海一事不能耽搁太久,时拖愈长弊显愈大。于是便找邝寻良发出指令,要他牵头组织执法队伍,以渔政船领头,再雇用十条稍大点的本地渔船,前往新海域清场,拿下实际掌控权。

    邝寻良听后稍有犹豫,说这种事要静悄悄地进行,而目前恰好有一批种海的渔民正在收获,一旦行动起來影响会很大,所以不宜行动。另外,也还要考虑到动手的时间段和天气等情况,争取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这方面潘宝山懂得不多,便全部放手给邝寻良,要他见机行事。而正好,这样潘宝山可以腾出更多的jing力來,抓一抓市区道路的建设工作。

    从现有情况看,望东区底子很薄,需要大规模进行道路建设,不过现在区里的发展规划还沒做好,修建道路缺少前瞻xing,为了避免浪费,所以还是放一放。

    汇通路是不用犹豫的,百源区通往长陵区、望东区的两部分,需要全力贯通。

    这条路松阳市的主心骨大道,必须保质保量地做好。潘宝山想來想去,觉得交给自己人做比较放心,合适的人选就是鱿鱼。

    “鱿鱼,你离职后成立的广源建设公司注册资金现在达到了多少?”潘宝山找鱿鱼商量承建一事。

    “來回注资了几次,现在已将近三个亿了。”鱿鱼笑道,“主要是当初从寇建功手里弄來的两个亿,虽然现在放在健达公司那边,但也是过膛水,该用的地方都用上了。”

    “哦,那规模也还可以了。”潘宝山笑道,“现在整个汇通路东西贯通工程马上就要开始,我想让你來负责修建。”

    “老板,那沒问題啊。”鱿鱼道,“最近些ri子我沒干别的,就一头扎进了工程领域,结识了不少业内的朋友,了解了不少东西,也可以说不是外行了。”

    “那最好。”潘宝山点着头道,“不过这次让你來负责,主要是抓工程质量,赚钱是次要的,少赚一点吧。”

    “老板,我知道你的意思。”鱿鱼道,“汇通路是松阳市区的大动脉,其重要xing显而易见,在修建上不能出现任何问題。”

    “嗯,所以说,工程交给你是让我放心的,毕竟是自己人,知道怎么拿捏。”潘宝山道,“不过事情往往就是那么怪异,因为我跟你之间的关系不是秘密,所以你一旦出头,恐怕要招致很多闲话,说是搞暗箱,发公家的财。”

    “可以公平竞争嘛。”鱿鱼道,“我本着成本价竞标,谁还能跟上?”

    “你的成本价,搁在别人來说或许利润就已经高达百分之三十了。”潘宝山道,“偷工减料的黑洞很大啊,再说,现在招投标也不是只看报价低,发包单位自己会有个预算,然后根据预算值上下浮动一点,结合合理利润考虑定一个标底,最后看谁的报价更靠近,就说明相对靠谱,所以一般就会选那一家。当然,这是在完全公平的环境里,一般情况下沒有的,都说要阳光,但暗箱是早晚的事,无非是先后环节而已。”

    “老板,你行行是专家,我服了。”鱿鱼笑了,“那该怎么办?”

    “其实本來很简单,无非跟招投标中心打个招呼就行,可现在问題就出在魏希桦身上,他是秉xing正直的人,当初我之所以把他放到招投标中心,就是要让他严把关,杜绝人情关系。”潘宝山道,“你说,我怎么向他开口?”

    “老板,有些事不用你亲口说。”鱿鱼道,“暗示一下就行。”

    “对魏希桦不行,越是暗示就越显得虚假,更会让他有看法,必须坦诚相见。”潘宝山道,“其实今天应该把魏希桦叫过來,一起谈谈。”

    “既然这样,那我倒觉得什么都不用。”鱿鱼皱起了眉头,“现在广源公司的资质完全达标,有进门槛的条件,另外,我再花钱聘请资深jing算师,对道路建设成本进行jing确预算,到时在报价上也就有了竞争优势。还有,这年头谁不受大环境影响?魏希桦为人确实正直,但人情面子也不会完全不考虑的。”

    “嗯,的确是这么回事,也许是我考虑多了。”潘宝山道,“反正你先准备吧,我不会让汇通大道工程落到别人手里,万一要是被做成豆腐渣工程,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沒事,我一定会做周全的。”鱿鱼点着头保证,之后又犹豫了下,“老板,有件事我想说一下。”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