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鱿鱼派过去的几名手下,按照事先计划,他们趁机站了出來,说服大家要抱团维权,得一起到省里、中央去上访,否则上面不重视,市里肯定也不当回事,经过这么一鼓动,顿时人声鼎沸,大家推举了三个投资额较大的投资者作为领头人,组织行动,最后,心急如焚的投资者一致认为,行动必须果断利落,决定当天晚上就开赴北京。

    消息当场就传到鱿鱼那里,鱿鱼说事是好事,不过得做好了,那么一大批人同时去北京,估计买票时信息一集纳,迅光市马上就会组织人手将他们在车站拦下,为了促成北京之行,鱿鱼让手下提出建议,凡是准备去北京的,要充分利用铁路、公路和航空交通方式,同时,还要选两个转换站,不要直达,那样才能万无一失。

    建议被采纳,被选出的五六十名代表分头行动,踏上了征程。

    不用说,事情是成功的,影响是巨大的,虽然上访的人全被带了回來,但事情也血淋淋地捅了出來。

    这对乔汇良來说是个重磅炸弹,他深知此事的威力,弄不好就会牵涉到自己,毕竟情妇的关系不可靠,况且具体出事的又是她们的老公,更加不稳,于是他在第一时间找到了梁吉萍和贾玉灵,装出一副蛮不在乎的样子,说问題既已暴露,就要坦然面对,首先得保持头脑清醒,寻找解决的法子,其次要对事件的严重性有心理预期,反正最坏的打算就是跑路。

    乔汇良沒有提出让冯思善和刁易生藏匿,因为那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他们躲出去后,梁吉萍和贾玉灵会卷进去,那只能让事情更糟糕。

    在煎熬中度日如年般过了几天,冯思善被公安机关拘留,刁易生也被司法机关控制了起來,这是不可抗拒的,上面给的压力很大,省里也左右不了。

    事情也引起了段高航的关注,乔汇良是自己人,不能眼看着他出事,于是召他过來问具体情况,为了考虑周全,韩元捷也被叫到了现场,帮着分析问題寻求解决之道。

    乔汇良沒法不说实话,承认自己在公司的运作中帮了忙。

    “必须让金德公司的负责人把责任承担下來,沒法转移危机。”韩元捷很肯定地说,“所有的解决办法,要等判刑以后才可以采用,现在越是发力,反作用力也就越大。”

    “问題的关键是,公司的负责人能否担得起责任。”段高航不无忧虑地说道,“数额之大,罪责之深,我看多是要判极刑的,谁能接受。”

    “活动活动,弄个缓刑应该沒问題吧,那样就有操作空间了。”韩元捷道,“当然,前提是金德公司必须把窟窿给堵上。”

    一直不发话的乔汇良摇了摇头,“堵窟窿是沒指望的,我了解过,大部分钱款都挥霍了。”

    “唉。”段高航轻声叹道,“这个忙,外力怕是帮不上了,八千万呐,数额特别巨大,谁有底子填上。”

    “是啊,再加上现在这严峻的环境,人人都缩手缩脚,就更难了。”韩元捷道,“所以不管怎样,还是稳住当事人,至于解决的办法,只有走一步看一步,总之天无绝人之路嘛。”

    “有沒有找找原因。”段高航皱着眉头,“为何突然间就爆发了出來,來势还这么猛。”

    “对,是不是有人背后推动。”说到这里,韩元捷吸了口冷气,“莫非是潘宝山那小耍的阴招,蚕食我们的阵地。”

    此言一出,段高航脸色也一变,“查清楚,一定要查清楚,那可是个严重的问題。”

    话題转向了潘宝山,乔汇良被搁在一旁,这很容易理解,潘宝山关系到段高航的执政大局,由不得不重视。

    “前阵子全省教改大会关注得怎样了。”段高航紧接问韩元捷,“有沒有异常情况。”

    “要说异常可能也谈不上,潘宝山在友同推行松阳的做法,力促教育优质资源平衡化。”韩元捷道,“据听说下一步要在全省推广。”

    “奇怪,一上來就抓教育。”段高航道,“有沒有什么隐情。”

    “我还是去友同走一趟吧,具体了解一下。”韩元捷道,“另外不管怎样,让友同那边搞点动作,在教改工作上停一停,给潘宝山來个开门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