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阴谋

    二皇子府

    “你确定老三这次想出的以工代赈是长宁侯府二房嫡子给他出的主意?这人之前在京城可没什么名声,而且,长宁侯府现在也就一个长宁侯撑着,二房更是一点出息都没有,二房嫡子怎么会和老三勾搭上?”一个长相俊美,神情有几分刻薄的男人挑眉,看向跪在地上的手下。

    “回殿下,此人名为张遥宣,据属下推断,此人可能不是第一次破坏殿下的大计了。之前三殿下遇刺的林子就在张家的别庄附近。三殿下那次我等本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最后却功亏一篑。只怕三殿下是被此人所救,所以两人才有交集。属下曾派人潜入张家别庄,探听得知经常有一位申公子去拜访张遥宣,申家的几位公子属下都调查过,对不上号,若是三殿下化名,也就不奇怪了。如此看来,未免太过巧合了,这张遥宣总归脱不了干系。”跪在地上人一脸恭敬,仔细一看便能发现是当初追杀刘景原的黑衣人之一。

    “确实有些巧合,不过,你也不过是推测,并没有确实的证据吧?”扫了属下一眼,二皇子刘景成冷哼一声,“当初你可是立了军令状,要让刘景原有去无回,结果呢?不仅让他逃了,甚至此事闹大到大臣们集体上书彻查,若不是父皇偏爱我,推了一个替死鬼,本皇子就被你给害惨了。他若是死了,大臣们就算再生气,死无对证之下,还是只能认了,再有父皇力保,本皇子的太子之位也稳了。结果你打草惊蛇,现在再想解决它可难得多了。”

    “属下罪该万死。不过,三皇子经过雪灾之后,在朝中更得人心,殿下,宁可杀错,也不能放过呀?那张遥宣隐忍多年,之前连他的生父都觉得他不堪大用,平平无奇,但是如今,备受宠爱的妾室被送走,庶兄名声也坏了,他自己年纪轻轻的考上秀才。而且众人皆知他父亲宠妾灭妻,日后就算用孝道去攻讦他只怕也站不住脚。单从目前的结果来看,此人分明铲除了所有敌人,置于不败之地,不可小觑啊。”属下苦劝,捏死一个小小的秀才容易,若是他日后成长起来,再想对付可就麻烦多了。

    “你说的容易,长宁侯还活着呢,勋贵们平时看着没什么大出息,靠祖上余荫,实际上代代联姻,互相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敢对老三动手,是因为收益大于风险,一但成功,就再也没有阻碍。就算失败,有父皇的宠爱,也能东山再起。对一个侯府嫡子动手,成功了也没什么益处,一但失败被人发现,大臣会自危,勋贵更会投向老三。破坏游戏规则的人绝对要付出惨痛的代价。”二皇子平日里嚣张跋扈,但是看他深得皇帝宠爱,嚣张也从不越界,就知道这个人绝不是什么头脑简单的货色,心里也是门清。

    “是属下想的浅了,殿下思虑周全,属下万万不及,谢殿下提点。”听了二皇子的话,手下才明白二皇子所思所想,极为周全。

    二皇子继续把玩手里的折扇,又漫不经心地开了口:“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若真的是这张遥宣给老三出的主意,那绝不能让他成长起来。”

    “殿下?”手下人十分疑惑。

    “借刀杀人,他那个庶兄不是恨不得他死吗?你去帮他一把好了。”嘴里说着要人性命的话,脸上却依然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本该有洋洋暖意,却让属下无端打了个寒颤。

    长宁侯府里养病的张遥铭最近虽在病中,院子里却很热闹,不断有同窗前来看望探病。

    大部分人张遥铭都不意外,都是自己在国子监的朋友,平日里一起饮酒赋诗的人,但是有一人却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定国公的幼子许梁,虽是庶子,但是因为定国公子嗣不丰,仅有一嫡一庶两个儿子,这幼子又是宠妾所出,深得定国公喜爱,所以在京城纨绔子弟圈子里也颇有几分面子。

    虽然也蒙祖荫进了国子监,但是和张遥铭这等被顶级世家子弟的圈子排斥不同,许梁因为和二皇子交好,在顶级圈子里还是玩的开的。哪怕背地里瞧不起他的出生,但是看在定国公和二皇子的面子上也会对他笑脸相迎。

    听到下人的通报,张遥铭先是震惊,随后便是狂喜。

    “快,快去迎许公子进来。”张遥铭迫不及待,甚至完全没有去想为何在国子监里从来没有说过几句话的人,就这么到府上探病了?许梁对他来说,不是一个普通的同窗,而是自己可望而不可及的地位和人脉。同是庶子,他可以这般风光,我为什么不可以?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衣服,调整了下坐姿,就见一个紫衣华服少年走了进来。

    虽然京中关于这位许二少有很多不好的传言,无法无天,肆意妄为似乎是他的标签,但是不得不承认,他长了一张美丽的脸。为什么用美丽?因为他容貌酷似其母,狭长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烟波流转间,有一种别样的风情。

    这样出众的容貌毫无疑问让张遥铭愣了一下。

    “张兄,在下冒昧来访,可有打扰之处?”许梁眼底有几分高傲,不过掩饰的很好,至少张遥铭就不曾发现,只是见到这位传言中骄纵的许二公子却表现的平易近人,只觉得万分荣幸。

    他有几分受宠若惊,回道:“许兄客气了,许兄能来才让在下蓬荜生辉。”

    许梁微微一笑,“听说张兄不小心得了风寒,在下甚是挂心。想到我那里还有不少药材可能用得上,就特地来给张兄送来。”

    张遥铭一听,心里霎时间得意和惶恐交集。但他毕竟还是有几分城府的:“许兄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现在在下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只要稍作休息就好,万万不敢当许兄如此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