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8天仙宫来了和尚

    又是新的一天,黄俊明抬头看着初生的太阳,舒展着身体。此时已是初春,积雪开始缓缓融化,一滩一滩的雪水在天仙宫的石板路上不断地反射着阳光,早起的杂事道士拖着大扫帚一点一点的将水扫到路旁的凹渠中。

    黄俊明正打算去早课教经,却见不远处一阵骚动。本着教经又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心思走上前去。只见一个衣衫破烂的和尚,步履艰难的走到三清殿旁,正与葛彦麟说着什么。

    “彦麟,这发生了什么事?”黄俊明出声问道。

    葛彦麟瞅了瞅那和尚开口回道:“回师尊,这位大师想要在咱们这讨要碗斋饭。”

    黄俊明一听,不由得觉着有趣,和尚不去寺庙求斋怎么跑到道观来了。那和尚听到葛彦麟的话,知道黄俊明才是能拿得了主意的,用虚弱的声音说道:“小僧见过道长,不知道长可否施舍些斋饭,小僧已经三天没有进食了。”

    不知什么时候沐轩子也跟了过来,出声道:“师尊,他是和尚我们是道士,这和尚来我们天仙宫化缘。有些不妥吧?”显然这平时不吱声,不蔫语的沐轩子被黄俊明的佛教无耻论洗脑的厉害。

    沐轩子说完本打算叫杂事道人将这和尚轰走,却听黄俊明阻止道:“沐轩,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想来这和尚也是饿的急了,若从咱这天仙宫下山没小半个时辰是走不到长安的。看他这身体似乎也撑不到长安城了,行时时之方便,积处处之阴功,去带着这和尚去食堂吃饭吧。”

    沐轩子老大不愿意的带着那和尚正要往食堂去,可那和尚却挣脱了沐轩子的手,走到黄俊明身前行了个佛礼,又走进三清殿上了香,对着神像拱手作揖之后才跟着沐轩子离去。

    葛彦麟等道士对着和尚的行为表示很惊奇,又不好当着那和尚的面发问,只等和尚走远,正要问向黄俊明。却见黄俊明摆了摆手,出声说道:“为师知道你们要问什么,等一会人来齐了,贫道便给你等讲上一讲。”

    黄俊明坐在三清殿的蒲团上,一众弟子排座在身下,准备听黄俊明讲经,却听黄俊明开口说道:“今天贫道不讲经,讲一讲方才发生的一件事。”

    众弟子和天仙宫有资格听讲道士们一个个交头接耳的向没经历到那和尚之事的道士们讲述早晨发生的事。不一会黄俊明见大家都已经知晓事情的经过,开口说道。

    “贫道早上也说过沐轩子,悯人之凶,乐人之善,济人之急,救人之危。行时时之方便,积处处之阴功。为道者,行善之事不必拘泥。”

    “师尊,那和尚为什么还要拜三清呢?”明月出声问道,在怀静子被逐出师门之后明月从小道童升成了亲传弟子。

    “呵呵,这也都是你们想问的吧。”黄俊明早就看出当时葛彦麟等人的疑问出声说道:“远古时期可有宗教?在鸿钧成圣前,宗教本是没有的,鸿钧道祖创造了玄门,西方教叛门形成佛教,但万教都是自道而生,准提的分身释迦牟尼不也是悟道成佛嘛,但我道教乐今生、重形神,佛家则是求来世,轻皮囊。自然无法相合,但互相之间的尊重还是要有的,我道教人若有一天踏入佛寺,记得行合十礼,就像今天这和尚入我天仙宫拱手作揖一样。争斗是争斗,但不可缺了互相尊重之心。”

    “阿弥陀佛,仙长说的有理,小僧慧原多谢仙长施舍之恩。”不知什么时候那和尚站在了三清殿门口。对着黄俊明施了一礼:“我佛你道,教义各不相同,有斗争也是自然。原本小僧的那些师兄弟以为仙长是个偏激邪恶的小仙,看来他们是错了,佛道千百年来本有争斗,怨不得仙长。还请仙长谨记今天所言,争斗是争斗,不可缺了互相尊重之心。阿弥陀佛。”

    那和尚说完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留下天仙宫众人在原地思索,黄俊明适时插言:“尊重他人,就是尊重自己。”

    不提正在思索的众人,黄俊明再次开口道:“贫道知道,你们每个人都想学习哪降神驱鬼之术,不过你们可曾想过我道教的宗旨?仙道贵生,无量度人,贫道每天都要讲上好多遍。炼形存神,形神俱妙,与道合真。乐生贵生,对生命积极追求,注重**与精神的统一,怜悯幽魂,注重医道,所用的不过是山、医、命、相、卜五样。德才兼备者才为仙!并不是说法力高强者才是仙。求仙道,首重德行,不修德行,纵使法力再高也不过是堕入邪道罢了。而德行之中最基本,最简单的就是尊重,尊重他人尊重对手,懂得尊重,才算是踏上了修仙求道的第一个台阶。尔等可听明白?”

    “弟子谨遵师尊教诲!”众弟子起身对着黄俊明躬身下拜,今天的这场讲道也算是结束了。

    黄俊明出了三清殿,向百年殿走去,远远地见到百年殿前有一个身影,不由得又暗自狐疑。待走得近了才看出那人正是年三十时救出的刘廷。自从将他救出之后黄俊明仅仅去看了几次,见他没有生命危险才叫普通道士加以看护,时间一长竟然把他忘了。

    “刘廷谢过仙师救命之恩。”刘廷见黄俊明回来,对着黄俊明直接跪了下去。泣声说道。

    原来他是来道谢的,黄俊明打消了自己的疑惑,刚刚扶起跪在地上的刘廷,却听身后有人叫喊:“师尊,秦王殿下请您明日中午去曲江池赴宴!”

    当黄俊明闻声向身后看去的时候,躬身低头的刘廷眼中闪过一阵精光。又迅速消弭好似全然未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