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正月很快就结束了。春日里,农忙时节很快到来,吕承泽的玉米种子也发下去了一大批,剩下的依然是在京郊自己的启世居庄园里种植。

    于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吕承泽也知道北边的夏人一时半刻不会南下了,恐怕还是想等待中原乱的时候再浑水摸鱼。这段时间里沙陀迟迟没有行动,而前世可是去年就在打仗。当然,除了沙陀,前世的去年各地诸侯也战成了一团。

    春天过后的夏日,天气炎热,不利于北方的沙陀人作战,夏人南下的几率更低。看来这次,北人南下的时间点已经难以推测。这样也好,既然和平状态在持续,那么趁机休养生息,发展生产也不错。

    今世这个和平的局面,与前世已经完全不同了。不过,不管沙坨想什么时候动手,朝廷都不会害怕,就算他们不动手,燕云的战争也一定会由朝廷发起。

    既然战争没有很快打响,留给刘越的时间就又变多了,朝廷便开始对京兆一带严密监控,增派大军驻守在延安府、同州、商州等地,对京兆府成包围之势。

    刘越十分不满,但朝廷军根本不怕双方人马起摩擦,有时甚至会在路过京兆府城外时向驻守京兆的秦州军挑衅,问他们可有思乡。

    刘越也知道,朝廷军根本不会放任秦凤军蚕食永兴路,虽然任他占据了京兆府,但也只是让他占这一个便宜,想得到别的州府,还是需要靠战争。

    不过刘越暂时还不想和吕承泽所掌控的朝廷打仗,于是暂且在京兆府安顿下来了。对于朝廷军的挑衅,他也懒得管,只想着让别的势力先和朝廷起冲突,双方消磨了力量时他再去讨便宜。

    春三月,天气开始回暖,各地都是莺飞草长,欣欣向荣。二月十日时,吕承泽又收到了真定府李思云的一封信:我想去京城给吕大哥过生辰,可以吗。吕承泽回:不用,好好在北边待着,大哥知道你的心意就行。念云可以来。

    几天后,李思云的回信到了:我弟非想跟我一起去,说不想自己去京城。这孩子没见过世面,可能是怕唐突了大哥和陛下。

    吕承泽收到回信,倏然就笑了,回复:也好,你们再好好探查沙陀动向,如果没什么动静,下次天子生辰,你二人可以一同进京。

    很快,李思云的回信又到了,言语之中甚是欣喜,把吕承泽和皇帝陛下都夸赞了一番,最后又说“一言为定”,好像怕吕承泽反悔一样。

    二月二十五日,吕承泽的生辰那天,所有人又闹哄哄的玩了一阵,这次吕承泽势大之后,倒是有许多其他官员来凑热闹,不能像之前一样自在了。

    时间飞逝,春三月很快过去,四月初五,立夏到来了。四月二十八日是天子生辰,普天同庆,去年这个时候京城外还在打仗,没有大操大办,今年的千秋节作为和平时期的第一个天子生辰,礼部非常重视,规规矩矩的呈报了一堆流程,并提前一个月就为朝贺和大宴做准备。

    而且,因为今年不像去年一样处于战时,事务繁多,礼部也规规矩矩的宣布天子诞辰休假三天。当然,这种需要到宫中举办庆典的节日,中间总会有一天不像假日。

    这个时候,北边的沙陀依然安安静静,并且河北的城池修缮得异常坚固,粮草兵械齐备,猛将如云,于是李思云和李念云祈求进京庆天子诞辰的奏请终于被批准。

    四月二十四日,两个锦衣华服的公子第一次纵马停在了汴京城下,面对着巍峨的宫墙,驻足观看。

    “不愧是京城,这城墙果真高大坚实,这要多大的投石车才能把石头投进去。”李思云拽着缰绳,一袭晃眼的白色袍子,修眉若柳,身如玉树,一脸认真的感叹道。

    “……”旁边策马的路人皱着眉看了看李思云,一脸看间谍的眼神。

    “哥,你可悠着点吧,等会儿别被人抓起来。”旁边的青年一身蓝色锦袍,看起来比李思云稚嫩了些,眼神却透着几分冷冽。

    李思云笑了笑,不甚在意,随即说道:“咱们走过去吧,路引呢?先准备出来。”

    “在后面,尉迟他们几个身上。”

    李思云呆了一下,便幽幽道:“那行,咱们先等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