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初静静看着吕承泽,眸光闪烁,想着许文和。许文和曾作檄文将吕承泽骂得狗血淋头……吕少保,不只是个血气方刚的武夫。不过,如果这次栽了,他也没什么怨言,死就死了。

    吕承泽看着眉清目秀,尚且还有些稚嫩的温子初,心里兴奋且感慨。前世温子初跟着他,似乎是在很晚的时候吧,原来他这个时候还跟着刘越的钉子部队潜藏在河北西路这边过。

    这可不就是莫大的缘分么,这次居然对上了温子初,还被他追杀。

    “你叫什么?”吕承泽问。

    “温子初。”

    “哪个子初啊,子时初刻?”

    “是。”

    吕承泽笑笑,走上前,把绑缚着温子初的绳索松了松,让它不那么紧。吕承泽又拍了拍温子初的肩,说道:“先绑着哈,回去再跟你切磋切磋。”

    敌方的几十人下巴几乎要掉在地上了,不过瞬间又升起了吕承泽也对他们宽宥的希望。

    温子初看着吕承泽,面上没什么表情,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吕承泽知道这时候的温子初涉世未深,身怀技艺却一再被打压,郁郁不得志,应也是好招降的。不过他现在年少气盛,可能还在乎气节之类的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别扭一段时间。

    “你们几个,去那边顺着河往下走,从对岸一个小山坡上去再绕到湖边,把那些水性不好等在湖边的人处理掉。”吕承泽对在峡谷内埋伏的兵士们说道。他带来埋伏的人个个是精兵悍将,解决掉敌方少数水性不好的人是足矣的。

    “是。”十几个人应诺,纷纷出峡谷,只有沈奕和廖冲还留在谷里。

    吕承泽看看戴着头盔,穿着铠甲,显得英气勃勃,还真像个小将的沈奕,有些想去劝说,却又顿住了。他忍不住嘲讽的笑了笑,也不知是在笑沈奕还是笑自己。

    吕承泽转到了敌首领面前,问道:“你们是谁的部下。”

    “我们就是这附近的山贼,平时也接一些杀人的单子。前几日有雇主下书信说有一位小将即将回乡探亲,让我们出山蹲守,遇到人就出动把他杀了,我们才来的。”首领连忙点头哈腰道。

    “哦?那你们的马匹,弓.弩,也是他们给的?”

    “有一部分是雇主给的,还有一些是我们私藏的,我们落草为寇,也不能没有像样的兵器坐骑不是。”

    “哦。”吕承泽点点头,看着满脸堆笑的首领,一拳挥过去:“你当我瞎么,你们这些人训练有素,行进整齐划一,拳脚功夫还都是行伍间练兵时的身法。哪个山头的山贼还练过行军拳?”

    “我们这些兄弟的确有当过兵又退伍才落草为寇的,知道官兵的训练方法……”

    吕承泽笑了,从身边亲卫的手上取过剑,在首领身前一掠。明晃晃的剑光闪过,那人袖口的束带被削断,原本被束紧的袖口瞬间松弛了下来。

    “你们是谁的手下?说不说,不然把你的手指头削下来。削一个不说,就继续削,直到说了为止。”

    那首领被剑的寒气逼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但还是不说话。

    “还不肯说的话,就把你们送到大理寺,那里的刑具可就巧妙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蚂蚁刑,就是在犯人身上涂满蜜糖,再放几千只小小的黑蚁,黑蚁就会爬满犯人全身开始啃噬,直到……犯人浑身只剩下白骨。”吕承泽好整以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