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进屋的时候,阎雨泽刚好换完一道药。

    护士把新的干净纱布贴在她的手背上,再用绷带紧紧缠绕两圈,系了个漂亮的扎口。

    “呀,怎么给搞成这个样子。”

    坐在沙发上的阎雨泽闻声抬头,浅笑着跟她问好:“霁月大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霁月见她要起身,朝她压了压手:“你坐好就是,别动了。”

    阎雨泽又坐了回去:“好。雨泽本该去拜访您的,却劳您跑一趟。”

    霁月摇摇头,坐去了阎雨泽旁边:“别这么说,你受了重伤就该好好休养。”

    “这次多亏了您,否则不知还要沉冤多久。”

    沈嘉佑在旁泡好了茶,端着小托盘,将冒着热气的茶杯垫好杯托,放到两人面前。

    霁月道了谢:“该谢的是陛下和青龙王才是。”她抬头看了眼沈嘉佑:“还有沈判官,也劳心了不少。”

    沈嘉佑收起托盘,站直了微鞠躬:“是嘉佑该做的。”

    霁月笑笑:“你俩青梅竹马,感情甚笃。”

    “是,嘉佑一直是我最得心的副手。”

    霁月吹拂了下茶面,浅尝了一口:“我很想知道,青龙王若不插手此事,你该如何?还像以往一样么?”

    “我......”

    阎雨泽怔了怔,霁月一下把她问得没了话说。

    如果敖霖不插手帮她,她会怎么办呢?大概就是硬挺过这十天惩戒,然后继续窝在她的小天地里过着无聊无尽又漫长的日子吧。

    这样的日子她过了近三千年,有意思吗?

    霁月见她陷入沉思,缓缓开口:“小阎,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想平淡于世,可别人不想。”

    受天神帝青睐、父母皆位高权重、年青一代的唯一高阶神印者。

    这几个标签已经把阎雨泽立成靶子竖在那了,她就算甘于隐没在众生芸芸之中,也会不自觉地成为敌人心里最耀眼的那颗眼中钉,永远被忌惮着。

    而且敖霖这一帮忙,虽然立刻解救了她于眼前的水火,但同时也一下将她拉到了左相的最跟前,这次她赢了,左相只会把她恨得更深切。

    “我知你只想等故人归来,可世事瞬息万变,他人并不会按照你的计划执行来往。天赋能力,就不能只顾眼前与私利,要有责任担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