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

    “你的腿怎么伤的?”恬期问完,又解释道:“我觉得最好知道怎么伤的,也好对症下药。”

    “忘记了。”息旸垂眸,戴着扳指的手指骨节修长,他按在自己的膝盖,道:“我失去了理智,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都是死人,只有我还活着。腿上中了毒箭,但

    身边没有军医,我自己拔了箭,封了穴道,等文琳琅带人赶来的时候,腿已经动不了了。”

    “后来呢?”

    “刮骨祛毒,但没什么用,虽然有知觉,但不能支撑我站起来。”

    “下雨天,会疼么?”

    “会。”他还是看着恬期:“很疼,这两日,因为阿期不理我,就更疼了。”

    “……你怎么又扯我?”

    “母后的荷包修好了么?”

    “……”提到这个,恬期的手指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皱着眉,一本正经的训斥道:“现在当务之急不是修荷包,而是你的腿,我要尽快把你治好,你不要总想着荷包。”

    “如果阿期愿意给我绣一个新的也好。”

    “行。”恬期正愁找不到机会拖延时间呢,当即一口答应:“等我给你绣个新的,不过刺绣是要灵感的,不然绣出来的东西没灵气,所以你不许催我。”

    息旸又是一笑,道:“好。”

    “要不,我推你回去吧。”

    “如果是跟阿期一起睡就回去。”息旸说:“我不想一个人独守空房。”

    “我还独守空房呢,我怎么就能回去了?”

    “你心里没有我,所以不觉得有什么,可我心里满满都是你,自己一个人,就会觉得很难过。”

    恬期不自在的摸耳朵,息旸安静的观察着他,见他咬了咬嘴唇,陡然瞪了过来:“总之我不会跟你一起睡的。”

    息旸目送他回了屋内,眉头微微皱了皱,然后敛下长睫,掩下了眸中思绪。

    既然息旸发了话,恬期也就真的没去大典,趁着息旸不在的时间,他又拿起了绣花针开始捣鼓,手指被扎肿了,他只能翘着肿起来的手指,笨拙又认真的对着布扎针。

    功夫不负有心人,恬期就不相信,绣个荷包还能难倒他。

    “嘶……”是真的疼,恬期观察了一下时间,察觉大典应该快结束了,便从窗前挪到桌边,小心翼翼的给自己手指上了药,顺便吹了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