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音凝神去看那些人的衣领,看了一会,才道“似乎,有些人领口上绣着一只鹤,有的没有。”

    “这就是了。”杨婶解释道,“我们雁离把白鹤当做吉兆,绣在衣领上,叫做白鹤领路,让那些出征的人平平安安,就算在外战死,也能跟着白鹤魂归故土。别的国家知道雁离这个传统,但却学不像,反而露马脚。”

    闻言,林楚音又看过去,发现望夜白脸色难看得很,像是谁欠了他八吊钱似的。

    确定了这些人不是别国探马,望夜白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脸上阴云密布,眉头也拧在一起。

    眼前这群渣滓,身为雁离士兵,拿着所有国家都无法与之匹敌的高俸禄,非但没有保护本国子民,居然还打劫其钱财,甚至还要伤人。

    “你们,是何处守军,何人部下?”

    望夜白冷冽如冰,上位者的气势加上武皇威压,让一众跪地之人吓破了胆,抖得像是筛糠一样。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将目光一致投向一人。

    那人一身轻甲,服色也比其他人更华丽些,显然是个小头领。

    看望夜白目光转向自己身上,那小头领脸色都煞白了,磕磕绊绊地道“我们,是叛军,本来是四郡王麾下亲卫——”

    “等等。”望夜白忽然出言打断那人言语,“你说,你们是望天成的亲卫?如同你们这般叛逆,早该被一起处斩了才是。”

    “是,我们这种亲卫,都是没有赦免的。”那人点点头,却又道,“本来我们都等着被砍头了,谁知还在待审之时,有人就潜入监牢把我们都救了出来。”

    望夜白眼中杀机凝聚“是谁?”

    那个小头领苦于被捆住动弹不得,想要逃跑却无法移动半分,畏缩着,道“夜色太黑,他又蒙了面,我们看不清,听声音阴森森的,但好像是个青年。他说他是二公子麾下,会再来找我们,让我们记得这份救命的恩情,将来给二公子效忠。”

    公子,指国主之子。而这人口中的二公子,就是被望夜白宣布终生软禁的望景渊。

    虽然望夜白一直都在怀疑望景渊,但这样的一面之词,望夜白也不会选择偏听偏信,毕竟王宫之中尔虞我诈真真假假,此事有没有真正发生过尚在两说,就算是真的,幕后指使也可能另有其人。

    但反过来说,望景渊的嫌疑也最大,毕竟他一个庶子,又彻底倒台,就算其他觊觎国主之位的阴谋家要陷罪其他人,也理应会选个更有威胁的,而不是望景渊这样已经失去自由的废人。

    那人看望夜白不说话,赶紧求饶道“求求你放过我们,别报官,要不然我们都活不成了。”

    剩下的人一听这话,也都哭嚎着哀求起来,表示愿意效忠。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睥睨众生的冰冷话语,仿佛是从九天之上传来,众人惊恐地看向望夜白,却见望夜白并未开口,声音像是凭空打入众人心底

    “孤名望夜白,无论你们效忠望天成,或者望景渊,对于孤,都是叛逆。”

    林楚音一看望夜白升起域境的瞬间,那帮人就一副要昏厥的绝望神色,知道望夜白肯定用心海传音把自己身份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