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音指着何安喜,对着辛婉道“这个弟子跟我说,她是嘉泰国主唐煜祺派来的暗桩,还说让我可以向辛长老求证,不知道辛长老对此有何看法?”

    辛婉看了何安喜一眼,道“你可有人证?莫不说她一个小弟子空口白牙算不算诬告长老之嫌,她有没有说过这般话语,还在两说。”

    何安喜听出辛婉话中之意,赶忙附和道“是啊,我根本什么不知道,就被她拉到这大殿之上了,暗桩之说,是她冤枉我,请二院主明鉴。”

    林楚音在何安喜面前蹲了下来,两手抱膝,侧头看着何安喜,轻笑道“你没说过你是暗桩,是吧?”

    “当……当然了。”何安喜一看面前人眯眼轻笑的样子,就吓得悚然一惊,咽了口唾沫才勉强保持镇定。

    “你也没提过辛长老的名字,是吗?”

    “不错。”

    “你要是坦诚交待,看在你是从犯的份儿上,我可以免你一死。”

    “我本来就清清白白,何须他人饶恕。”囚牢最幽深之处,再没有第三人,何安喜越发笃定起来。

    “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你已经失去了最后的机会。”林楚音站起身来,道,“拿自己性命维护的人,已经可以说明那人对你很重要,只要你俩有一个说不清,另一个也洗不白了。”

    辛婉回头看了一眼自始至终都未开言的澹台瑶,道“戒律殿讲求的是公正,是便是,不是的,也不能按着别人的头,逼其认罪。”

    “我从十二岁开始,杀人便只凭好恶,不问缘由。”林楚音从怀中摸出一物,道,“但今天,我就让你们死得心服口服。”

    那被捏在两指之间的,是一只纸鹤,林楚音松开手,纸鹤便拍拍翅膀,飞到高台之上的澹台瑶手里。

    “别杀别杀,我也是国主陛下的暗桩,之前不敢贸然确定,所以才不肯承认,不信你问辛长老,她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

    纸鹤在澹台瑶手中化为灰烬,何安喜之前说过的话,便连同影像,一起呈现在大殿之上所有人眼前。

    罪证确凿,无可辩驳,何安喜立刻蔫了下去,辛婉却忽然暴起,准备做最后一搏。

    辛婉五指如爪,迅疾无伦直取林楚音咽喉,不管是挟持,或是拉来垫背,总之眼前这个坏事之人是绝对不能留。

    而且辛婉也看得出来,能手持心院院主令的,必是深受澹台瑶青睐之人,若是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让澹台瑶投鼠忌器不敢妄动,自己便能有机会逃离隐灵山。

    但那通判二长老情急之下却是忘了,澹台瑶身为武皇,只需要张开域境压制,自己就绝无反抗余地。

    手指就要触碰到对面人的脖颈,自以为胜局在望的辛婉,不由地就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然而,下一刻,辛婉的眼珠子就差点直接凸出来。

    不只是震惊,而是夹杂了碎骨断筋般的沉重一击,让辛婉当即血溅大殿。

    林楚音抓住了辛婉直取自己面门的手,错身滑步,漂亮地转了个身,拿住辛婉上臂猛然发力,狠狠给了辛婉一个过肩摔,直接就把辛婉甩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