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谨遵陛下之意。”

    杜方浩听话地回应着,不知是作为忠臣,还是其他什么诸如老小孩的保姆之类的身份。

    林楚音却忽然戳戳望夜白,道“人家君臣俩那么亲,拆散怪不合适的,我看,咱们还是把杜国相留给甘国主吧。”

    望夜白点头道“确实,留在甘醴,一样是为我雁离效力,我也不强求他一定回雁离任职了,想家的时候,自己回去看看就是了。”

    杜方浩闻言赶紧从坐垫上起身,换成跪姿“草民谢殿下开明通达,外臣定与国主陛下一起好好治理此地,为殿下分忧。”

    前半句,是作为流离在外的雁离国子民致谢;而后半句,就是作为甘醴国的国相,向着宗主国的储君尽忠了。

    “属下叩谢殿下高抬贵手,没有把杜爱卿强行带走。”甘无恙起身费劲,便用手指摆了个跪姿,可怜巴巴地道,“要是没有杜爱卿跟属下每天拌嘴,属下没有两天就得孤寂而死了。”

    吃了饭,坐上甘无恙专属定制超大马车,一行人就准备往白阳春山进发。

    甘无恙带了一大堆公文,批着批着就又忍不住趴下睡着了,甚至微微打起鼾声,杜方浩便将其从桌案上抱下,放在那既是坐榻又是卧榻之处躺平。

    望夜白深知做一个好国主的不易,便到那桌案之前,挨着一点边边儿,坐在甘无恙身旁,拿起朱笔,帮着甘无恙批那些公文。

    见杜方浩躬身,似是想开口致谢,望夜白便将手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指指林楚音。

    林楚音就在马车内的另一角,笑得满脸不怀好意。

    杜方浩想起之前林楚音说过,她便是自家闺女的靠山,那甘醴国的国相,虽然明显觉得对方笑得怪吓人的,也只好鼓起勇气,硬着头皮走过去。

    “大人有何吩咐?”

    “打劫,身上值钱的不值钱的都掏出来。”

    初见之时,林楚音就调侃过要去甘醴王宫打劫,杜方浩此时再听,反而放松下来。

    有心思开玩笑,证明心情正好,不用担心哪句话没说好得罪了去。

    “鄙人这个月俸禄没发呢,先欠着,行不行?”杜方浩便也随口调侃着。

    林楚音撇撇嘴,道“堂堂国相身上没钱,骗鬼呢。”

    话虽这么说,林楚音也没再闲扯下去,而是指指对面,示意杜方浩坐下。

    杜方浩还没坐稳,就听林楚音又道“你闺女杜月娇刁蛮跋扈的臭脾气,可一点都不像你,她三番五次气我,被我狠狠教训了一顿。”

    “小女无礼,是鄙人太过娇惯,求大人宽宏大量,高抬贵手。”

    看杜方浩又要起身,林楚音便抬手做了个压制的动作,道“你也不必太过紧张,她如今很听话,对我也很忠心,我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