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议论自己的话宋嘉言也是知道的,偏偏他还不能跳出去和别人争辩,只能无奈又被动的看着家人因为这件事情备受打击。

    而他自己,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能真的从那件事情里走出来,只能一直沉溺在里面。

    他只能在无数个夜里从噩梦中惊醒,再带着一身的冷汗和作呕感从床上爬起来洗澡。

    昨天晚上是宋嘉言这些年和女子距离最近的时候。

    今天白天一整天,他出神的时候都还能回忆起昨天晚上手臂上的触感。

    细绵柔滑的触感,如附骨之疽一样,仿佛在他手臂上扎了根,怎么都忘不了。

    但是这种感觉却没让宋嘉言感到不适,甚至于他的心里一点作呕的感觉都没有。

    宋嘉言想着这恐怕是因为杜夏并不像其他女子那样对他有所图谋所致。

    杜夏的眼神是他从未见过的清亮,她心里想的什么,就那么明晃晃的挂在脸上,让人一眼就能看清楚。

    就拿今日白天来说,她神色犹豫的提出要去典当行逛一逛时,宋嘉言就猜到她是想要把自己身上的首饰变卖了。

    之后他也反思过自己,为何没在她拿着那些首饰过来当做谢礼的时候顺势把这些东西收下。

    杜夏的性格独立又自爱,依照今天相处时他对她浅显的那点了解看开,想来她是不愿意想莬丝花一样依附着别人过活的。

    她在国公府住着应该很有负担吧。

    宋嘉言想着被他放回床头抽屉里的几样首饰和那一只造型奇特的计时工具,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抬脚朝木床走了过去。

    罢了,横竖就这一次了……

    希望这次她能如愿吧。

    看着他答应了,杜夏连忙往床里侧挪了挪。

    怕宋嘉言不自在,她还捞起床上的被子主动在中间隔了一道屏障。

    这张木床很大,躺上四五个人都没有关系,加上中间横着放的一床被子,哪怕是杜夏和宋嘉言两个人都躺在床上,双方的距离也隔了有一米左右。

    宋嘉言躺到床上之后,一想到身旁还躺着一个杜夏,他的身体就变得僵硬无比,他手指都不敢动半分,就放任自己像个木头人一样躺在原本十分熟悉的床上。

    杜夏这边也没比宋嘉言好上多少。

    虽然她今年已经二十六了,但是她念书的时候能够连着跳级成为帝都大学医学系的博士生,并不是因为她的天赋有多出众,而是因为她足够的努力。

    念书的时候杜夏只顾着念书去了,这也导致她今年都二十六岁了,还是一个连初牵、初拥、初吻都还没有送出去的大龄单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