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铭丰在心里思忖,倒底是打还是不打?打,他不占理,不打,捉不走史莺莺。

    日头渐渐爬上了头顶,虽是春季,正午的阳光也是有些晒的,但没人敢动,也没人说话。刘铭丰和张府尹频频交换眼神,龚春泓和杜也对视了几眼,史莺莺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倚在门边,继续嗑她的瓜子,肃静之中,只听到卡卡的嗑瓜子的声音。

    龚春泓派出去的亲信回来得很快,所有人都往巷口望,督察大人并没有亲自来,刘铭丰和张府尹暗暗交换了一下眼神,彼此都像松了一口气。

    龚春泓问,“督察大人怎么说?”

    亲信有点不太好说的样子,想上前到龚春泓耳边低语,被刘铭丰喝住,“鬼鬼祟祟做什么,督察大人倒底怎么说?”

    亲信着龚春泓,龚春泓点头,“说吧,不要紧。”

    亲信只好说,“督察大人说,不管这事。”

    龚春泓愣了一下,督察三年一换,这位李大人是历来最严明的,怎么听到这种事无动于衷?

    刘铭丰哈哈大笑,“提督大人,听到了吧,大概督察大人也怕你徇私枉法,所以才允许张府尹接内城的案子。”他再次挥手,“走,跟本统领进去捉拿人犯。”

    龚春泓使了个眼色,巡捕五营上前一步,拦在锦军的前面。

    “提督大人,督察大人都已经表态了,你还有什么话说?”s11();

    龚春泓笑了笑,“督察大人只说不管这事,没说不让我管啊。”

    刘铭丰和张府尹皆是一愣,没想到龚春泓居然抠字眼,“提督大人,你这是要开打么?”

    “无所谓,”龚春泓说,“我巡捕五营管的是内城,有人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我自然不能善罢干休。”这意思就是要迎战。

    若是夜深人静,刘铭丰早就开打了,但是大白天的,巷子两头有百姓远远观望,若是众目睽睽之下,巡捕五营和锦军在杜将军府门口打起来,传出去,谁都不好,而且皇上最讨厌内斗,这事要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和龚春泓都得脱层皮。

    一直没说话的杜开口了,“我说诸位,还是不要打了吧,光天化日的,闹起来不好,既然张府尹说要问话,那就问吧,我家夫人就在这里,问完了,她好回去歇着。”

    既然不能打,又进不去,来也只能这样了,张府尹清了清嗓子,“史老板,谢老爷状告你烧他家的院门,可有此事?”

    “没有。”

    “可是他家下人亲眼到了。”

    “那就传他家下人来对质。”史莺莺说完坐了下来,金钏儿给她搬来了软垫大椅,柱子把小几搁在边上,阿夏摆上几盘点心,柳妈妈把热茶端上来。史莺莺坐在那里,喝茶吃点心,一边回答门外边张府尹的话。

    张府尹这阵势,气得直吹胡子,“史老板,本官问话,你如此无理,简直岂有此理!”

    “大人不嫌弃,可以进来一同坐下,喝杯热茶,吃块点心,问个话而已,何必弄得象要过堂似的。”

    张府尹怒视杜,“杜将军,你家夫人如此藐视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