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没什么,就是……咳咳,就当是我最后的请求。”

    “好吧,”史莺莺把信揣进袖筒里,象江湖儿女一样豪爽的朝他拱了拱手,“如此,多谢你成全。”

    杜笑得苦涩,“不必谢我,君子有成人之美。”

    交了休,似乎一切都尘埃落定。蓝霁华象只苍蝇一样总围着史莺莺打转转,他瞧着就刺眼,干脆眼不见心不烦,躲了出去。

    腿伤虽没好全,勉强也能骑马,一路扬鞭,向着草原奔去,风从耳旁呼啸而过,他什么都听不见,也不见,凭着感觉冲上了山坡,再往上,往上,一直到顶峰,马儿累得直喘气,他慢慢的下了马,腿脚不便,一下跌坐在地上,干脆躺下去。

    抓了个伙计问:“史老板呢?”

    远处的黄沙,天边的流云,笔直的孤树,最他最熟悉的风景,可如今掠入眼帘,却只觉得荒芜,天高地远,到处都是荒芜,他心里也象长了草,疯狂的生长着,似要将空虚的心填满,可哪里填得满呢,草底下,还是空洞洞的啊……

    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简直难受得想哭,他张了张嘴,低沉的吼声直上云宵,他象个西北汉子似的扯着嗓子唱了起来,曲不成调,忽高忽低,却充满了悲伤和哀愁。

    “找不见史老板,心慌了呗。”

    “她是哪种人?”s11();

    如晴空霹雳炸在头顶,杜愣在当场,是啊,她说是今天走的,怎么这么早就走了,抬头天,哦,其实也不早了。可总该同他道声别吧,哦,还是不道别的好,免得彼此伤感。

    伙计答,“史老板跟蓝公子走了。”

    一群伙计跑出来,“杜老板这是怎么了?”

    ——

    “史老板是精明人,有皇后当,还屈在这小驿站做什么?”

    杜象被抽了筋骨,失魂落魄的往回走,刚好的那条腿不知怎么走着走着又瘸了,一拐一拐的,很是可怜的模样。

    “她是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

    大家都哄笑起来,有人很惋惜的摇头,“多好的一对,硬生生给作散了。”

    日子一晃到了第三天早上,杜一觉醒来,见阳光照进了屋里,吓得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桌上模七竖八倒着几个酒瓶,那是他昨晚喝过的空瓶子。

    “我史老板不是那种人。”

    小伙计着他的背影,连连摇头,叹气道:“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嘛去了?”话音刚落,就见一匹马从后院冲出来,跟屁股着了火似的,顺着官道急驰而去,一转眼就不见了。

    远处的树林边,有一骑停在那里,遥遥相望,马上的人戴着宽边的纱帽,遮住了脸,她将袖筒里那封休拿出来,犹豫了一会,还是把它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