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七章破冰与结网

    张恪惦记着许思下午会在1978酒吧等他,一席酒喝到下午两点钟,便匆匆散了。王维均与金国海结伴而去,市政府与省公安厅的大楼紧挨着。张知行要与孔长河去推介会现场,下午还要抽时间去省交通厅谈新芜高速公路项目的事情,准备今年上半年就将高速公路建起来,以后新芜到建邺的时间就缩短了一半还不止,这对推动新芜市的经济发展极为重要;办完事情,夜里回新芜去,也不再建邺耽搁一夜。

    张恪就拉着叶建斌、姚文盛去学府巷——姚文盛工作关系调到建邺市里,职务还没有安排,人就比较自由,他的职务也要等建邺市里对科技园项目讨论出具体的方案才能决定。

    四月下午的学府巷悠闲而自得,虽然不是周末,牵着手在梧桐树下散步的学生还是很多。下午时光的酒吧比茶座或咖啡吧要冷清一下,张恪他们推门进来,看见许思正坐在吧台上与站在吧台里的孙静檬聊天,孙静檬看见张恪,讥讽他说:“还以为你这辈子就装缩头乌龟不敢过来呢。”

    许思抿着嘴笑,也不同情张恪。

    酒吧里打工的两名大学生,张恪不认识,苏一婷、何弦下午不在这里,令小燕倒是胸前挂着经理的铭牌,还有两个多月才毕业,却正式承担起酒吧的管理。

    张恪笑着回头跟叶建斌说:“要是学府巷拆掉,令小燕是不是要算失业?”

    “什么,学府巷要拆掉?”孙静檬美眸瞪圆,雪白纤细的手掌撑在冰冷的暗色大理石吧台上,恨不能揪住张恪的领襟问详细,“我这老板娘还没有过瘾呢,学府巷怎么可能拆掉?”

    令小燕倒不担心,说道:“都说要拆两三年了,现在还不见动静,哪这么容易能拆?”她走过来招呼张恪、叶建斌、姚文盛等人坐到酒吧里面坐下,倒很有经理的范儿,“要喝什么?”

    叶建斌珍藏在这里的芝华仕早就让孙静檬偷喝干净了,中午喝了酒过来,大家只想喝杯清茶,便让令小燕帮忙泡杯清茶来。

    “我们这里的清茶比红酒还贵!”孙静檬还是好奇张恪说学府巷要拆掉的事情,拉了张椅子坐到许思的旁边,她穿着蓝色的针织外套,袖子捋起来,露出嫩藕雪白的小臂,迷人的下巴磕在椅子背上,虽说她的素颜已近完美,却习惯化精致的妆容,更添迷离的性感,别人都不晓得她还是音乐学院大三的学生,盯着张恪,“学府巷要拆掉是怎么回事?”

    张恪撇撇嘴不理会孙静檬,算是给她留个念想,介绍姚文盛给孙静檬、许思认识,姚文盛对孙静香还有些印象,童年也常跟着叶建斌与孙静香后面转,孙家迁到建邺之后,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孙静檬在建邺出生,再之后孙尚义一家迁往香港,与叶家的联系也少了,孙静檬根本就不知道她家与顾家还能算得上世交。

    姚文盛开玩笑说:“音乐学院的女孩子都有你这般漂亮?”

    想必来之前,孙静檬听许思说过姚文盛的事情,瞪大眼睛看着姚文盛,说道:“你那个家里指定的未婚妻要是同意你在外面乱来,我倒不介意介绍我们学院的女孩子给你认识。”

    叶建斌笑了笑,对姚文盛说:“张恪都在静檬手里吃过大苦头,音乐学院漂亮女孩子是多,可惜玫瑰带刺的也多……”

    张恪看着令小燕沏了一壶清茶端来,问她:“你帮我给朱小军打个电话,我约他过来喝茶……”

    徐学平调出东海,李义江也到海州任职,朱小军留在省政府办公厅就失去了屏障,这边与李远湖的关系又僵持着,虽然李义江是江中小鱼,还不虞李远湖的怒火会迁到他的头上——李远湖也未必知道手下有这么一号人物——所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要想指望省政府办公厅里那些官僚们没有势利眼几乎是不可能的,想必令小燕的男友朱小军这段时间相当的郁闷。

    令小燕、朱小军属于给蒙着眼睛在下面挣扎的小人物,虽然知道张恪的家庭背景深不可测,但是都不清楚实际的情况,更不知道锦湖与李远湖这段时间的恩怨。在省政府里的冷暖变化,朱小军能切身体会到,却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仅仅是省政府里的靠山相继离开了吗?倒也不是说朱小军不想另投阵营,他不过是省政府里的小角色,他想另投阵营谁搭理他啊?春节礼倒送去不少,却没有什么效果,冷板凳已经坐上了。

    令小燕也为朱小军的近况干着急,大半年来,只是情况变糟之后,她还没有遇到过张恪,也不晓得遇到张恪该从何说起,倒是没有想张恪主动提起,走到吧台后拿起电话让朱小军赶紧从单位溜出来。

    朱小军接到令小燕电话时,编了个借口跟科室主任请了假,拿着公文包要出省政府办公大楼时撞到省政府秘书长陆文夫,陆文夫一边上台阶,一边拿着手机在通电话:“王市长,晚上要一起吃饭,我也不清楚李省长有没有别的差事交办给我去做,这样子吧,下班之前我再跟你通电话……”

    朱小军心里一虚,不晓得是低头走过来还是等陆文夫打完电话上前打声招呼,迟疑不决,脚步就有些拖沓,陆文夫看到他,却先朝他招招手,让他等一会儿,挂掉电话,才对他说:“你跟我去办公室一下……”

    朱小军心里的惴惴,陆文夫少说有两个月看到自己没有主动说过话了。

    陆文夫进了办公室,拿了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朱小军当然不奢望陆文夫会给他倒水,站在那里忐忑不安,倒也忘了应该主动去帮陆文夫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