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邵转头望去,徐渺捏着撬棍,面无表情看着他。

    后面是神色担忧的温浅浅。

    “你们怎么来了?”南邵随意甩开独臂男人,仿佛丢开一件微不足道的垃圾,他不想在女人面前杀人。

    徐渺目光从独臂男人脸上掠过。

    男人趴在地上,捂着脖子艰难地喘气,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受惊般哆嗦了一下,过街老鼠般仓皇逃进了暗淡无光的角落。

    徐渺收回目光,压下心中诸多想法,符合人设地说:“让你找水,你就在这跟别人打架?”

    南邵敛去眼底戾气,踢了踢脚旁饮水机:“这水喝不了。”

    他抬头望了望小姑娘钻进去的那道门:“我去问问有没有干净的水。”

    里面的人会不会开门,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区区一扇铁门,还拦不住他。

    只是问问吗?

    徐渺瞟了眼他泛着寒光的枪色机械臂:“不要了。”

    她故意说:“早该想到的,这种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谁知道水里有什么,我不喝了。”

    南邵很习惯徐大小姐耍性子,以前他不喜欢,今天承了徐渺的情,又顾忌她伤痕累累狼狈不堪,耐着性子,包容地安抚:“救援马上就会赶到,我让他们带上你常喝的天然矿物质泉水。”

    徐渺嗯一声,回到角落坐下,好像真的在发脾气一样。

    南邵跟过去,打开终端,催促安保部长加快速度。

    温浅浅默默低头抠着膝盖,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局外人,南邵和徐渺才是一个世界的,她是不是应该回到自己的世界?

    她瞟了眼蜷缩着的平民们,有的受了伤,在低低呻.吟,有的无神地望着虚空,这场灾难足以令小康之家破产,他们失去了住所,存款,甚至是四肢、眼睛,他们失去了一切,没有任何抗风险手段。

    等到灾难结束,他们的生活如何继续呢?

    温浅浅打了个寒颤。

    她回忆起遇到南邵之前的日子。

    寄居在狭小的鸽子笼中,夏天闷热,冬天严冷,天花板时不时漏水,屋子再怎么打扫,都甩不掉那股抹布一般的酸臭味。

    是南邵,将她拉出了那个可怕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