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陈本贤之所以能如此宠辱不惊,更多也是因为他有依仗。

    因为即便东厂锦衣卫要灭了陈家,他也可以直接带家隐入黑暗,毕竟他可是白莲教八方圣使之一。

    段国安急,和他一样的还有宁有言和侯平山,在士子们闹事时他们都除了大力。

    听到段国安和陈本贤的对话,这时只听宁有言道:“也不知道,这次周文柱会如何收拾咱们!”

    侯平山则苦笑道:“周文柱要为难,无非是在财帛上开口,就怕那位黄公公一刀砍下来,那可连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见这些人悲观的样子,陈本贤一点都不可怜他们。

    既然当初选择了要和锦衣卫过不去,那现在输了就该认打挨罚,怪只怪当初自己的没看清楚形势。

    陈啸庭最不爽的则是,这些人把他也带下水了,每次有什么事都要把他扯上。

    他们四人一起商量,而在陈家的书房外,大小士绅和士子们,则都围聚在吴达明和王兴吉周围。

    即便这段时间他们得到好处不少,家族发展势头也很迅猛,但还是没资格到书房里去谈话。

    即使他们身居举人功名,但他们的家族相对于五大家族来说,仍然只是个婴儿。

    和里面的忧心忡忡不同,外面这些人的总是骂声要多一些。

    有骂锦衣卫的,有骂东厂阉贼的,还有骂教谕陆正权的。

    “陆正权堂堂两傍进士,广德士子楷模,却不曾想是个小人,十足的小人!”有士子恨声骂道。

    他们因为身处位置较低,就很难预料到危险,此番来更多是为了聚在一起书生意气骂人而已。

    但他们不担忧也没什么,所谓法不责众,已经有士子们被关在了锦衣卫大狱中,便不会再找上其他人来。

    但吴达明和王兴吉显然此列,他们同样是此次事件的领导者,同样在清算的行列中。

    “吴兄,咱们为了求利而深陷此局,当真是自寻绝路!”王兴吉叹息道。

    若是他们和其他几个举人一样,踏踏实实去准备科考,就不会有这些祸事了。

    吴达明想得要开一些,只听他道:“既然走到这步,便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能给家里留些后路,便尽力而为吧!”

    看着周围还早吵嚷的士子们,王兴吉一时很是羡慕他们。

    即便走上了这条路,若他只是个秀才或者白身,那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了。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天塌了只能个子高的人顶着,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