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尉迟!”

    不知谁的尖叫声在脑海回荡,伴随着失重感,猛烈的气流让尉迟离眼前一片模糊,四周的景物被挤压变形,尉迟离努力睁开眼,试图留住视线中最后一片天空。

    想她大名鼎鼎的探险家尉迟离,死因竟是被一只鸟撞下了悬崖。

    眼前的光暗淡了,又亮了,只不过,这次是烛光。

    什么玩意儿?尉迟离睁大眼睛,努力看清距离她不过一臂远的雕花烛台。

    烛台十分古旧,铜锈斑斑,上面挂满了陈年的烛泪,蜡油蒙尘,令人有些不适,尉迟离动了动手臂,指尖传来一阵温热,滴答滴答的。

    她转动僵硬的脖颈,正与身下女子对视了个正着。

    女子在流泪,尉迟离说不出来那是怎样一双眼睛,雾气氤氲,却仿佛含着浩瀚川海,柔弱,且倔强。

    而尉迟离手中正握着一把寒光凌厉的刀,刀刃还紧挨着女子的脸。

    尉迟离看见此情此景,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得亏凭着这些年独自走南闯北的历练,她硬是站稳了脚,手里的刀还没挪动半分。

    女子浑身抖如筛糠,一双杏眼死死地瞪着尉迟离,她衣衫半解,泪眼婆娑,然而非但没有掩盖她眉眼的惊艳,反增添了几分楚楚动人。

    烛火昏暗,光点在她一片迷蒙的双眼中颤动。

    这情景,这姿势,怎么看起来这么的不对劲……

    “你杀了我吧。”女子努力站直身子,声音颤抖。

    尉迟离也想哭了,她简直不知道她俩现在谁更害怕一些,她是谁,她在哪,她在干什么?

    尉迟离心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该不是正在……那啥人家小姑娘?

    她欲哭无泪,难不成现在是在做梦,可是手中的触感如此真实,女子的肌肤像是一块温润的玉,手感滑腻,吹弹可破。

    那女子性子极为刚烈,趁着尉迟离魂游天外的功夫,竟劈手夺过尉迟离手中的刀,猛地朝自己白皙纤细的脖子割了过去。

    尉迟离见状,吓出了一声冷汗,急忙伸手攥住她手腕,在千钧一发之刻,迫使刀刃向反方向转去,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尉迟离把那女子往自己怀里一带,将她双手反扭到了她身后,牢牢控制住。

    “你疯了吗?”尉迟离惊魂未定,结果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肩膀一阵刺痛。

    这家伙竟然上嘴咬!尉迟离咬牙轻呼了一声:“你丫属狗的?”

    只不过,她还没动手,一把剑鞘便重重地敲在了女子的肩背上,女子身子一软,向前倒去,尉迟离下意识地将她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