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棠最后睡在沙发上。

    因她坚持要铺自己的床单,而她的床单,包括衣柜里换用的都挂在yAn台的晾衣杆上,最快也要到晚上才能晾g。

    躺在沙发之后甘棠就开始后悔,这里似乎还残留着甘瑅的温度与气息,她用抱枕堆出个三角区域,像鸵鸟一样把头隔绝在里面,身T也是蜷着的,看起来有点可笑。

    甘瑅忧心道,“沙发不舒服,要不你还是睡我那……”

    甘棠把一个抱枕移开一点,露出写满不耐烦的半张脸,“安静,我睡觉时不喜欢有人打扰。”

    一般人有起床气,到甘棠这儿就成了睡前气。她近两年入睡障碍越来越严重,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时心情格外不爽。

    甘瑅轻轻“哦”了一声,回房去了。

    这回客厅彻底安静了,甘棠翻了个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几分钟后,她又翻了个身。

    又过了不知多久,她还是没睡着。

    甘棠觉得这全都得怪甘瑅,来自年轻异X的信息素无处不在,把房里标记得到处都是雷区。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见甘瑅的房门开了,他的脚步声正在靠近。

    甘棠正想找茬同他吵一架,捏着拳头只待他走近,却不想甘瑅步子不停,往卫生间去了。

    甘棠觉得有点没趣,就算她再怎么霸道也不能禁止甘瑅上厕所。她把头埋得更深,听着甘瑅走近走远的声音。

    甘瑅的脚步声消失在房门口,很快,他就又出来了。

    ……还有完没完了。

    甘棠听着脚步声靠近,直到离她两三步远,停了。

    她还没来得及跳起来,甘瑅就抛过来一张薄毯,他的动作很轻,抛得又很准,那薄毯正盖在她小腹与腿之间。

    然后他若无其事转身走了。

    甘棠蓄了半天力没处使,这回是真觉着没趣了,夏天的午后裹着毯子浑身开始冒汗,但她居然也没掀开,翻了几个身,到底还是睡着了。

    睡得还不错,被甘瑅推醒时还有点云里雾里,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快彻底黑了。

    这回俩人是下楼去吃的,回来的路上,甘瑅问她,“你现在睡眠不好么?”

    甘棠苦笑,“就这几年,睡觉总做噩梦,睡眠质量也不怎么样,找医生开过安眠药,但我不喜欢那种断片的感觉,我也不想药物成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