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茶盏起身,走到捆绑君辙的房柱前,“朕觉着,君太医挟持人质,是为了胁迫皇家,其心可诛。”

    被缚的君辙亦笑,看起来,比萧砚夕还要薄性到骨子里,“那陛下杀了我吧。”

    “你挟持淑妃,就为了让朕杀你?”

    “随陛下怎么想。”君辙大笑时,心脏会疼,这是前世就有的毛病。前世,也因此丧命。君辙依然笑着,眼底猩红,即便重来一世,也逃不开命运的安排,总归,他是个短命之人。

    萧砚夕掐住他两颊,狠力向上抬,“朕问你,锦衣卫副指挥使闵络,是你的人?”

    君辙勾唇,“不熟。”

    “装!”

    “陛下若是这么怀疑,那我告诉陛下,不只锦衣卫,连三千营里也有我的人,否则,我怎么带淑妃和小皇子离开?”

    萧砚夕气笑了,“你倒有本事。”

    “陛下要如何处置呢?”

    萧砚夕靠近他,指尖近乎陷入他的肉里,“赶巧了,朕本就想将三千营大换血。”

    “劳师动众,至于么?”

    “你好像很得意。”

    君辙眨眨眼,“陛下吃瘪,我就得意。”

    “你除了是闵氏的儿子,还有何种身份?”

    “我还是陛下的故人。”君辙忍着双颊的酸痛,笑道,“既是故人,就给陛下提个醒。半月后,京城周边会闹蝗灾,陛下若不及时止损,百姓就会颗粒无收。”

    没等萧砚夕接话,一道怒喝声响起——

    “给老子闭嘴!”

    萧荆呵斥,透着火气,起身走到兄弟之间,挡在君辙面前,像是要为儿子阻挡一切伤害,“犬子性格一直温良,却在前不久染了一次怪病,昏睡不醒,醒来后就变成这副鬼样子,总是胡言乱语,想是烧坏了脑子。”

    “犬子?”萧砚夕挑眉问道,“那朕是父皇的何许人?”

    “陛下是天子。”

    萧砚夕低头森笑,笑得胸膛直震,“也是,朕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需要亲人。”

    看父子三人剑拔弩张,闵氏手摇轮椅靠过来,“不是的,陛下也是我们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