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躬身,“小的这就给陛下换来烈酒。”

    “不必了。”君辙一摆手,拿起满酒的碗,一饮而尽。他重重放下碗,“再来!”

    萧砚夕共为他斟了九碗,自己却滴酒未进。

    君辙打个酒嗝,抹把嘴,抛去平日里刻意维持的稳重,恣意道:“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与你一块饮酒。”

    他改了敬称。

    萧砚夕没在意,又为他倒满酒,“你说你活过一世,那为何不好好珍惜,还要硬闯宫阙,打扰他人安宁,自己也没落着好?”

    “因为我不甘心啊。”君辙衔着酒碗,狐眸盈亮,“两世皆短命,何不放肆一回,万一......”

    君辙眼眶酸涩,“万一能博得美人笑呢。”

    萧砚夕眸光一凛,旋即收起情绪,问道:“朕听太医说了你的情况,觉得怎么样?”

    “什么觉得怎么样?成为阶下囚吗?”君辙装着糊涂,故意打岔,“牢里除了闷,还有蟑螂、老鼠,其余还好,没什么好难过的。”

    “朕指的是你的身体状况。”

    君辙盯着碗中清冽的酒水,自嘲道:“又没得选,你就偷着乐吧,假若我身体康健,定然会让你寝食难安。”

    “为何要与朕对着干?”

    “上一辈,你听信谣言,割了我的脚筋啊。”君辙勾唇,“我不该恨你,报复你吗?”

    “若是如你所言,你纠缠朕的妃子,使她和孩子陷入风口浪尖,朕不该罚你?”

    “我和淑妃是两情相悦。”

    萧砚夕语气平平,“除非淑妃傻了,否则,绝不会看上你。”

    “......”

    萧砚夕瞥他一眼,“难过了?”

    “没有。”

    “不难过,为何红了眼眶?”

    “醉的。”

    “酒不醉人人自醉。”萧砚夕递出锦帕,语气很淡,“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