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了常清静自己手冲之后,第二天,宁桃根本没敢和少年对视。

    一瞥眼,看到常清静腰杆挺拔得像小竹子,容色清冷,一举一动仿佛带着点儿细雪的微风,这叫她怎么相信这样的常清静其实也是会自己打飞机的。

    反倒是这几天苏甜甜与常清静越走越近了,调戏常清静好像已经成了苏甜甜的乐趣。

    撇开这事不说,宁桃深刻地觉得,自己和大多数天朝中学生一样,别的啥都不会,唯一会的就是读书和考试。

    怀揣着“不想输给甜甜”这种隐秘的念头,一连几天时间,宁桃都默默地和掌|心|雷较上了劲。

    宁桃心虚地想,她知道……她这样有点儿过分和女表,毕竟甜甜又没做错什么,而自己竟然把苏甜甜当成自己的假想敌什么的。

    可是,她这脑子就是控制不住。

    一边唾弃自己,宁桃一边学得更用心。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必须要考虑自己的前途了。

    宁桃想,她不能总是跟着常清静,等她的伤好了,总有和常清静分别的日子,她不能像个寄生虫一样寄生在常清静身上生活,那样,不等常清静看不起自己,她也不会看不起自己的。而在这个世界生存,最重要的是要有自保的能力。

    于是一方面怀揣着不能输的念头,一方面怀揣着要为前途奋斗的信念。宁桃干劲满满地每天记着笔记,在院子里从早练到晚。

    苏甜甜她脑子聪明,转得快,学会了掌|心|雷之后很快就将掌|心|雷一丢,照样去睡觉扑蝴蝶去了。

    那边儿那几个案子迟迟没有解决,一晃又过了半个月。

    王二嫂怕宁桃和常清静在家带着无聊,叫上宁桃,常清静,苏甜甜和小虎子几个一道儿去山上砍芦苇杆子,搭黄瓜架。

    少年祭出“行不得哥哥”,面前这一片芦苇就宛如被疾风摧折的劲草一般,哗啦啦平削了一大片。

    宁桃他们三个只要上前抱着芦苇杆子,往回拖就是了。

    刚抱起一捆,宁桃目光不经意间在草丛里一扫,眼睛一亮:“蛇果子!!”

    一般蛇果子其实就是蛇莓,但王家庵的土话里,把覆盆子叫做蛇果子。宁桃看到的就是覆盆子,草丛里长了不少圆滚滚红通通的覆盆子,晶莹可爱。

    作为农民的孩子,虽说一早就搬到了城里住,但这个她还是认得的!

    酸酸甜甜的,宁桃她特喜欢吃。

    “诶你干嘛去!”小虎子喊道。

    宁桃将手上里的芦苇杆子往小虎子手上一塞,小心翼翼地避开荆棘,头也不回地说:“我去摘点蛇果子。”

    越往深处走,这些覆盆子就越多,除了被鸟雀吃了不少,拨开刺藤,宁桃一路走一路摘,考虑到常清静他们兴许还在等她,虽然有些不舍,但宁桃还是没摘太多。路上更没舍得吃,用裙子兜着,小心翼翼地又踩了回来,迫不及待地打算和常清静他们一块儿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