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优秀。”

    “那是,你奶奶我那时可漂亮,很多人追的。”说起往事,老人的眼睛闪烁起光芒,很快又灭下去了:“但是我有你爸爸,他是我当时的首要责任,瞧不上那些臭男人。等把他拉扯大了,早没那些世俗的欲望了,我想,平平淡淡一个人过一生挺好的。直到现在,我才惊觉,我的时间不多了,和你们见一面少一面,舍不得啊。”

    付时弈蹲到她身前,握住她的手:“奶奶,我们会陪着你的,他有个女儿,才五岁,懂事又乖巧,你一定会喜欢的,到时候我们带她一起过来陪你。”

    ...

    本来到了和蔡铭道约定的最后日期,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原来当年刺伤他的人抓到了,需要他回綦江城出庭作证,他回忆很久,才想起确有其事,和蔡铭道联系后,付时弈改变航班去了綦江城。

    蔡铭道比他对那个嫌犯的印象更深,甫一提起,他就记起来,在电话里谩骂起来,可惜他不会骂人,就几个词翻来覆去,咬牙切齿,义愤填膺,仿佛被捅一刀的是他自己,把付时弈逗笑了,蔡铭道才不管那么多,他迫切的想叫那人吃牢饭,赶紧判刑,越重越好。付时弈哭笑不得,问他哪里学的,他说网上,也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禁不住他的催促,付时弈才无奈改了行程。

    妞妞已经从乡下接回来,几天不见,反而涨了几斤,比起刚在胡明娜那见到她的时候更爱笑了,不再总是小心翼翼的观察大人的神色。看得出来,她在爷爷奶奶那,过得不错。嘴上说着嫌弃女娃娃的祝云珍,在送妞妞离开的时候忍不住红了眼眶,在车后面跟了一路,直到看不到人。

    尽管二位老人并不富裕,祝云珍还是拿出压箱底的钱,去布庄买了上好的花布,亲手给妞妞赶做好几条小碎花裙,好几个颜色,不同于纱裙的华丽夸张,小小的碎花很是内敛质朴,却是祝云珍审美范围内最美的裙子了。妞妞并不嫌弃,走的时候,穿的就是一件白色的碎花裙,就像个村里土生土长的淳朴小姑娘。

    离开的时候,祝云珍是怎么说的?

    她抱着妞妞,逗了她一会儿,才悠悠道:“若是有了困难,我们家永远是你的家,记得回来,好吗,妞妞?”

    小孩儿听的似懂非懂,只管点头,一向迟钝的蔡铭道却觉得,这话是对他说的。一切朝着好的方向而去。

    在厕所拉肚子的蔡铭道却没想到,灾难正悄悄降临。

    等他捂住肚子从厕所出来,原本在书桌前画画的妞妞竟然不见了,他叮嘱过她,不能躺在床上画画,她很乖,马上改了坏习惯,可是,人呢?

    匆忙冲出房间,蔡铭道一间一间找过去,连楼道都没放过。

    没有!没有!没有!

    他快急疯了,抓紧头顶的头发,劝自己冷静下来。

    也许,孩子是贪玩...

    也许,她去找其他叔叔玩...

    可是,他不能再承受一次,失去她的风险。

    内心那股不祥的预感,从何而来?

    赵弘熙找到他时,他正蹲在电梯的角落里,反复抓扯自己的头发。

    “快,我们快去天楼,都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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