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小白觉得江悦柔在想屁吃,她把警局里独孤骁被大妈指指点点数落一通的事说了一遍,怜悯地说:“独孤先生大概是有心理阴影了所以看到我瘸了就给抱起来了,求情你是不要想了,大嫂更不可能,不过我可以在他动手时拦一下。”

    没想到她还没跟江悦柔学跆拳道,就要先支付报酬。不过她觉得这毕竟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独孤骁就算要揍人也会等她明天走了再揍。

    江悦柔的关注点却歪了,她双眼晶亮,激动地握拳砸向掌心,“卧槽抱两次,这波稳了!你放心,肯定会在五分钟内开揍。”

    沐小白:“……”

    沐小白放心不了,见江悦柔如此笃定,回忆了下独孤骁流畅的肌肉和把她单手抱起轻松走几百米的力量,不安地说:“独孤先生就算是发现弟弟和人未婚同居勃然大怒也会绅士地不打无辜外人吧?”

    话落,客厅里就哐咚一声闷响,紧接着是独孤骁清冷的声音:“起来。”

    江悦柔嘶了一声,打开门就回来抱起沐小白,还没走到门口,独孤骁就警告道:“江悦柔,陪沐小白冷敷。”

    江悦柔毫不犹豫地转身把沐小白放回床上,又飞快关上门,隔着干毛巾把冰袋给她敷上。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看得沐小白一愣一愣的,“不管独孤诚了?”

    江悦柔怂兮兮,“大哥不让我把你扯进来。没事,阿诚从小被我和大哥揍到大,皮糙肉厚打不死。”

    沐小白:“……”

    无话可说。

    江悦柔嘴上说着没事,眼睛却黏在门上,十分挂念。沐小白没事做,干脆掏出手机背单词,刚背了五六个,江悦柔就被独孤骁叫出去了,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来。

    “大哥走了,但是通知了他们爸妈和我爸妈,明天准备三堂会审。”

    沐小白想了想,安慰:“反正你们都成年了,问题不大。”

    江悦柔看样子也不是担心,只是苦恼于来自家长的管教,没两分钟就活蹦乱跳,举着手机,揶揄地冲沐小白挤眉弄眼,“你猜猜,我大哥让我给你看啥?”

    沐小白:“???”

    江悦柔笑得像是要搞颜色,清了清嗓子,声情并茂地朗诵起来,“科学研究表明,女性在18至20周岁第一次发生性行为,患宫颈癌的概率是大于等于21周岁第一次发生性行为的1.5倍,如果小于18周岁发生性行为,这个概率增加到两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没念完,江悦柔就笑瘫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说:“我大哥担心我们给你做了坏榜样,找了一大堆案例和研究数据要我给你讲明白早恋和过早发生性行为的危害,这个世界太危险了,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这老父亲心态简直了!”

    沐小白愣了下,她想笑,心里却涌入一股暖流,滋润着干涸的心房,舒适得让她想哭。

    光明与黑暗同生,她见过极致的、无法理解的、纯粹的恶,第一次遇到无缘无故的善。

    这就是好人吗?

    这晚,沐小白梦中不再是面目可憎的父母,而是独孤骁,戴着金边眼镜如同一个严厉又严谨的学者,在教室里给学生上安全课。内容提要是:21周岁前不可以早恋,早恋打断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