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小可只是敬仰慕容小姐的芳容仪表,三生有幸,故而朝思暮想而寝食难安,神魂颠倒的万般无奈之下,才诚心诚意地邀请了各方多位高能前辈同来见证晚辈的提亲事宜,可谓真心实意、众志成城,还望小姐体谅而允。”知府公子装出卑躬屈膝的样子,摇头晃脑地道。

    此时的此地,正是人来人往的众所周知之中,如若不能称心如意,那还如何为非作歹、呃呃、如何声名远播地出人头地?

    就凭冠冕堂皇的朝廷官方背景,如今又已日薄西山辉煌不再的江湖势力,再怎么的正道联盟又能如何?怎能相抗如日中天的浩荡皇恩?

    双目中的一丝狡黠神色一闪而过,他的嘴角已经挂起了令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如此行径,于人情公理、清律王法可否相妥?”在如此众目睽睽的围观之中,清怡姑娘可不想与如此难雅之人胡搅蛮缠,依然轻声地道,“公子如此强人所难,令尊大人可否知晓?”

    句句在理,难容反驳,可如芒刺在背的训斥逆言,却令得知府公子僵硬了一下身躯,勉强地想挤出微笑以示宽宏大度,但在牵强了几次之后才知道无法做到。

    在四周如此众多的人客之中,自卑心极强的他,其自尊心也自然受到了莫大的伤害,实在无法再隐忍了。

    “怎么?小姐是在教训本公子吗?”他突改之前一直知书达理而彬彬有礼的神态,前恭后倨地骄横跋扈喝问道。

    “没有没有……”身旁的“龙老”连忙挡身在了他的面前,微笑着拱手陪礼道,“清儿只是年少无知,还请公子不要在意。”

    “哼!今日之事,无论如何决意,都将成事在我。”知府公子怒气冲冲地大声喝道。

    “……公子,欲加之事的强人所难,可是万万不能啊……”面对着对方咄咄逼人的无理取闹,就连精于世故的“龙老”也是辩才无碍地百口莫辩了。

    “哼!我还就不信了,在我老爹的辖区之内,还有谁会不给我几分薄面,”知府公子恶狠狠地喝道,“就算你们‘武林捕’也不能!”

    “试问公子,如此的行径,又与歹人黑道有何区别?”隐身在“龙老”身后的清怡姑娘终是按捺不住地又是一声清喝,“其所作所为,可有王法吗?”

    此时,她的声音有点大了。如果不能以自身“武林捕”的能力困解所惑,那就只能借助公道人心了,而此时众所周知的围观之人,或许正是借势之时,只希望可以令得对方顾虑忌惮而偃旗息鼓、悻悻而归。

    “区别?王法?”此时的知府公子早已是人性的阴暗面,但或许正是此人的率真本性,怎知良善的廉耻?“在扬州这块地盘,老子就是王法!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乖乖听话!你又算老几?!”

    近乎歇斯底里的狂呼乱叫,利令智昏的大放厥词,早已九霄云外了文质书生所该有的谦和礼让,尊师重道、厚土皇恩,其丑恶的嘴脸,更是扭曲了原本仪表堂堂的卓越俊逸。

    围观的人客,大都摇头叹息着,纷纷目光无奈,就连那队外城巡防的将士也在闪烁着不明深意的神色目光。

    “龙老”和清怡姑娘他们都是身心疲惫地鸦雀无声着,又是欺人太甚之人事,嗬,又有何妨?大不了借此时机,一走了之吧。

    “记住了,今日的好言相劝,只是为了来日光明正大的明媒正娶,到时一定要皆大欢喜啊,走。”知府公子在一阵仰天大笑声中,欲行扬长而去。

    只是,就在他刚刚侧身转向的同时,在他的前方空间突然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

    “你问人家算老几,那你又算老几?”声音似乎有点飘远,但却有震耳欲聋之势,其波动的强大气息,更是远方横扫而来,强悍地逼退了欲行举步的他。

    亏得身后的两位中年捕头及时伸手拦住了,才不致跌倒,但其本身也双双齐步后退了几步。

    他只是文生,还算不上真正的心道之人,自然无法抵挡突如其来的莫名强大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