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不解?”右厢房内的那人似乎有点牵怒了,但他仍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阁下不妨说来听听。”

    “不必了。”倒是左厢房内的那人心静如止水,他不想因为此客的什么意图或心算而有所横生枝节,既然此宗的客单有些牵强,那倒不如就此中止客单,主客泾渭分明,就此别过,“既然阁下另有心算,那就不必牵强了,请便吧……”

    “等等,”遮面人这回似是有些沉不住气了,微微抬了抬头,侧脸向了左厢房,“你们别误会,如果外面的传闻是真的,那你们才有这种能力承接这宗杀单。”

    只是由于遮脸的篷纱,估计左右厢房内的人都不会看清遮面人的真面目,但他的话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以至于右厢房内的那人沉思了一会,才接着道,“那阁下,究竟要灭何门?”

    沉思了一会才回答,那应该算是默认了,遮面人心中掠过了一丝冷笑,现在好了,事情总算水落石出了,该是时候‘清场’了……

    “所灭之门,对于你们来说,”遮面人的语气渐由不阴不阳转为了阴森语冷,“应该不算难事……”

    “哦?……”这回是左厢房内的那人接过了话茬,只是在他的话声中也已经明显地透出了戒备的敌意,“阁下,今天的行事话语很是耐人寻味,而刚才之言,更是挑衅十足,你说呢?”

    看样子,今天的这位入房之客不简单,不像是寻常的托人承单之举,似乎是有意也有备而来,而他之所以会来此,更似有着不利于此间杀手的心算。

    遮面人未置可否,只是冷冷地轻笑了一声:“你们所要承接的客单,就是‘僵尸门’,你们应该有所耳闻?”

    “哼,耳闻?”右厢房内的那人沉声冷哼了一声,“阁下如果觉得我们孤陋寡闻的话,不妨举例说说,当今武林中是否有我们所不知之事!”

    遮面人的语气中已经明显地露出了傲视和对此间杀手轻视的口吻,而右厢房内的那人也已恼羞成怒,在他的心目中已经知道了此客不是凡客,只是来此挑衅和滋事的闹主,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必须予以严惩!

    “那好,”左厢房内的那人也接声道,“阁下如果要我们承接这宗杀单,可否预备万两黄金之资?”

    他也已经对此遮面人心生了厌恶之感,只是他的声音依然很是平淡,听不出他话音中的七情六欲,而他之所以要索资万两黄金,无非是有意为难遮面人,让他知难而退,从而避免也许存在的无谓纷争。

    “万两黄金是吗?”遮面人冷冷地道,“事成之后,老夫必当如数奉上。”

    遮面人的声音也是很冷,而他之所以会如此爽快地答应杀手的酬金,无非是在他的心目中完全能够“清场”客居此间的杀手,而死人是不会索取分文的,纵然是金山银山,又有何妨?

    “阁下也是武林中的头面人物,当知言出必行、一言九鼎。”右厢房内的那人也沉声轻喝道,“只是不知阁下是否真的有此能力?”

    他也已心知左厢房内那人的心意,

    为了确实酬金的如数如实,他又附加紧随了一句。哦,万两黄金,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可以支付的,纵是有此能力,也未必会舍得哦。

    “哦?嘿……”遮面人又是一声冷笑,“这一点,你们尽可放心,老夫好歹也是武林中的成名人物,一向言出必践,绝不食言!”

    左右厢房内的两人同时沉吟了一会,然后才由右厢房内的那人接着沉声道:“数额巨大,按例先付定金……”

    “这个可以理解,只是老夫此行仓促,出手难免捉襟见肘,还请宽谅。”遮面人淡淡地说着,而他的右手已经从怀中掏出了几张银票,转手放在了一张桌子上,“这是区区几百两银票,你们可以先行收下,权当是定金……”

    他的话没有丝毫的拘谨和顾虑,完全是以一种俯瞰天下的姿态而发。而且,他手中的银票分明就是全国通存通兑的“银丰钱庄”的银票,而且是金黄色的银票。

    “银丰钱庄”,是朝廷发行的唯一钱庄,全国各州府通存通兑,含金量肯定,不存黑市。而且发行的银票分为两种颜色,一种是桔黄色,另一种就是金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