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了上官琇具是一愣,过了两息才恍然大悟,眼前仙女儿似的女子竟是宣王妃,甭管她们心里如何作想,具皆规矩行礼。

    上官琇让众人免礼,女眷这边柳夫人坐主位招待宾客,主位之下便是上官琇拉着李雅洇同她一处吃茶。

    上官琇先对柳夫人祝贺一番,又同几个皇室宗妇谈了几句,走完流程后才把目光转向圆润得仿若珠光宝气的肉球一般的恒国公夫人。

    “恒国公夫人的气色真不错,想必你家最近挺好的吧?”上官琇话音刚落,有人便噗嗤笑了出来。

    恒国公世子李腾在清坊调戏良家女子被人打成重伤,死活不肯说出打他的人是谁。

    因此,恒国公夫人嚷嚷着重金悬赏,势必要让那伤人者付出代价,足以见得恒国公府的嚣张跋扈。

    乐子就在于,没过两日恒国公便被陛下收了权势,当真是痛快!

    恒国公监国这几年,恒国公夫人没少跟着作威作福,世家贵族对她多有怨言。

    前些日子刑部贺侍郎把大运河的水寇抓了,同时抓住的还有私运灾银的刘胖子,是恒国公手下的人,恒国公也因此被陛下收了监国之权。

    恒国公没了权势便如同男人没了那话,啥也不能成。连恒国公夫人也跟着收敛许多,再没从前那耀武扬威的派头了。

    如今,恒国公夫人心情岂能好得了?

    上官琇特意往她心上戳刀,就是看这家人不顺眼太久了,尤其是知道恒国公要对忠勇侯府动手后。

    说起来,不知俞叔含如何解决这事,之前说的北凉世子至今也没下落。

    他今日应在送亲队伍,回头她亲自去问问便是。

    恒国公夫人面色青青白白,她自是不愿被人看扁,便勉强笑道:“家里都好,只是出了些不足为外人道的小事,过些时日便好了。”

    “但愿如此。”上官琇别有深意道。

    恒国公夫人浅笑着品茶,低头那瞬间眉眼间全是怨毒。

    上官琇坐了一会儿,便拉着李雅洇出去走走,也没让阿风阿月跟着,倒是临走时对她二人使了个眼色,阿风阿月自是明白。

    柳府花园比不得王府和太傅府,但寻个没人地儿说说话还是不错。

    上官琇和李雅洇各自撑伞前行,雪花落在伞面上簌簌作响,两人停在一棵白雪压枝挂满冰条的枯树下赏雪,面前偌大的荷塘已被冬雪覆盖了厚厚一层。

    “还未多谢宣王妃带我出来走走。”李雅洇手心伸出伞外,接了一片雪花,雪花触及肌肤温度很快便化成水。

    上官琇望着漫天飞雪的苍穹:“李府如今连你行走的自由都限制了么,十几年的养育之情,说弃便也弃了。”

    李雅洇露出一丝苦笑:“祖母母亲和下人们都在说是我夺走了她的一切,如今是该还回去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