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看你面带喜色,是有什么好事么?”相对于林平之,王夫人对林震南的了解那就更全面了,林震南刚跨进院门,王夫人就已经看见了他眼中的喜色。

    林震南笑了笑,先是走到林易之身前问询了几句,见没什么反应之后,这才找了张椅子和王夫人并排坐在了一起。拿出烟袋,在烟袋中装上了烟丝,说道:“夫人,好教你得知,咱们镖局子今儿得到了一个喜讯。”

    王夫人笑笑,她知晓林震南话还没说完。

    林震南长长的喷了口烟,心情难以平复的说道:“刚才张镖头从湖南送了信来,说道川西青城派松风观余观主,已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

    “叮当!”

    林震南这话刚落,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了一声轻响,两人连忙寻声望去,原是林易之用来雕刻的木台因年久失修散落了一地。

    而林易之却是早也找好了另一个角落继续雕刻。

    这些都是一些小事,王夫人没在意,林震南也是,不过是个木台而已,晚些让下人再送一个过来得了。

    现在,两人心中想的都是青城山余观主收了礼物这事。

    王夫人不是林平之,林平之或许只知道自家镖局很大,究竟大到什么程度,他是不知的,可王夫人知晓。

    福威镖局这些年来自福建向西走,从江西、湖南,到了湖北,那便止步啦。

    镖局如果想再发展,那就只有溯江而西,再上四川?四川是天府之国,富庶得很。只要走通了四川这一路,北上陕西,南下云贵,生意少说也得再多做三成。

    只不过四川省是卧虎藏龙之地,高人着实不少,福威镖局的镖车要去四川,非得跟青城、峨嵋两派打上交道不可。

    林震南打从三年前,每年春秋两节,总是备了厚礼,专程派人送去青城派的松风观、峨嵋派的金顶寺,可是这两派的掌门人从来不收。峨嵋派的金光上人,还肯接见派去的镖头,谢上几句,请吃一餐素斋,然后将礼物原封不动退还,可乐青城派,确连那青城山松风观都进不去,更何况见面了。

    如今。青城山余观主收了礼物,这就代表着福威镖局的行镖范围将再扩大一倍不止。

    这也难怪林震南这个老江湖会喜形于色。

    林震南道:“张镖头来信中提到,青城派派了四名弟子前来回礼,算算时间,想必也就是这几天了。”

    就在两人交谈之时,没有任何人发现,在一旁雕刻着木剑的林易之此时的异样。

    只见林易之低着头,一言不发,手中的小刀一刀一刀的往木头上削去,快而准,力道十足。

    没有人发现,他眼中的血光,此时已经越来越胜,直至最后,几乎已经蔓延了双眼。

    一个人的眼睛非黑即白,可偏偏林易之此时,双眼通红,宛如一个从地狱走出的恶魔。

    林震南和王夫人相相继高兴了许久,却话锋一转,却只听王夫人叹道:“易儿和平儿已经到了娶妻的年龄,易儿如今这样,就咱这福州府西门大街,下到三岁小孩,上到七八十岁的老人,都知道易儿是个傻子,怕是没人会嫁给他,可以再等些年,到了除夕,我们准备好礼,拜访我爹的同时,也在河南湖北两地好好寻一寻那杀人名医平一指的下落!但平儿已经老大不小了,也该让他收收心了,这些日子你斟酌斟酌,为他选个良配,也好将镖局的业务往来交到他的手上。”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