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西寒突然轻笑一声。

    恍然间觉得他们两个都有些幼稚,一个心疼对方打针,一个心疼对方手被咬出血。

    明明都是小事情。

    任南谦喜欢看他笑,什么都值了。

    等擦拭完所有带淤青的地方,已经过了半小时,陈西寒眼底隐约有几分困倦,身上也舒服许多,阖了一会儿眸就睡着了。

    任南谦一直守在他旁边,看着旁边吊瓶,也快打完。

    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陈西寒永远平安无事,一切安好。

    陈西寒睡得沉,可能是在老家累着,现在十分困倦,病房夹带着消毒水的味儿,却因为旁边有个安心的人,所以睡得特别松懈安逸。

    约莫一小时后。

    陈西寒蹙紧眉宇,似乎做噩梦了,眼睫轻颤,手指蜷缩捏紧,内心在沉吟:不要……不要……

    那年。

    他刚满两岁,家里人不给过生日,都很排挤他,说他是灾星,爷爷奶奶都厌弃。

    他爷爷遵守迷信,算过卦,对他父亲说:“这个孩子,生辰八字与我们家两人相克,难怪他母亲离世,他和陈家无缘,以后还会克亲。”

    因为这句话,陈父本来对这个儿子怨气重,毕竟母亲因他难产离世,从此以后便不再疼爱他,各种排斥。

    他们陈家是双子,孪生兄弟。

    双胞胎,陈西寒,陈北寒。

    其中还藏匿着巨大隐情。

    春夏秋冬,他生日过完后的几天,是夏季,穿的小短袖。

    小男孩皮肤白嫩光滑,刚学会走路,眼珠漆黑圆溜溜的,双眼皮,长长的眼睫洒落在瞳孔前,黑白分明,脸颊微鼓,长得极其可爱,偏一点点婴儿肥。

    陈父在书房抽烟,旧木桌上摆放着一张合影,照片里的男人模样俊逸、女人丽质,他们本来约好孩子生下来后,就去城里补婚纱照,却没机会。

    他不够富裕,让他妻子吃过太多苦。

    他妻子进产科室那天,还笑着说不后悔,以后会好的,她会永远待在这个家陪伴他。

    还有什么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