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璟听着这些话原本想反驳,可是他哪有反驳的底气,本来以为被骂一顿这事就了了,哪知道自己这个心底一直看不上的儿媳妇这么厉害,根本不留给自己一丝情面。本想着她说也说够了,哪知道她不依不饶的。

    刘秀云听着那小丫头这么维护自己儿子,心里是又舒服又妥帖,她就知道公公的眼光不错,当初自己没看错人,儿子什么都好,就是遇上那父子俩,便什么也不管不顾了。

    刘秀云装作什么也没听见似的,继续在一边看着。

    孙若文看着对面坐着的公公,想起自己和萧凌岳一路走来,虽说没有什么大灾大难,可爷爷奶奶先后离世,都和自己和萧家有关联,午夜梦回她都自责不已,如果不是自己喜欢上萧凌岳,要嫁给萧家的嫡系太子爷,那爷爷奶奶也不会被那时候的温家和萧平如盯上,如今刚过上几天安稳日子,自己这个公爹就来捣乱,她如何能忍。

    萧平璟眼看被他当初看不上的乡下丫头教训,哪怕旁边坐着老妻,可到底在萧家养尊处优又在萧氏待了许久,虽没有什么功绩,可那副上位者的派头还是有的。

    这会儿显然他已经被对面那个年纪轻轻的小丫头,激起了连日以来压抑在胸中的怒火,冷笑着说:“哼,想当年你这黄毛丫头初来乍到,在萧家对着我们夹着尾巴做人,如今老爷子一走,又仗着生了萧家嫡系的孩子,现在这是连我也不放在眼里了?你可别忘了,我就是再不好,那也是你男人的爹,凌泰和凌岳打断骨头还连着筋,你一个外人……”

    萧父越说越来劲,不想一向端庄优雅的刘秀云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本想好好和丈夫说道说道,但被儿媳妇制止了。

    孙若文怀孕期间,知道许多事情,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个公爹这样的伪善不仁,在此之前她也想过这样子稀里糊涂把日子过下去,她不想告诉萧凌岳他有那样一个不堪的爹,可现在放着这么一个随时随地会爆的隐患,她在犹豫要不要当着丈夫的面,揭自己公爹的真面目,婆婆会相信吗?这点倒是不重要,主要的是丈夫会不会信,她不想因为有些问题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现在看来有些事没必要瞒下去了。

    萧平璟似乎想起了什么,脸色青白间似乎有些心虚。

    孙若文暗自观察,更加肯定当年爷爷奶奶的被害过世,自己这位公爹在里面扮演了重要的角色,虽说不是他直接下的手,恐怕其中的弯弯绕绕他推波助澜而已。

    孙若文一直不明白,爷爷奶奶自打自己记事起,记忆里二老从没有出过远门,更别提和自己这位公公有什么仇怨,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使他和二房联手也要将二老命丧黄泉。

    “父亲,我爷爷奶奶因为温家和二房联手,让我娘家爸故意回去二老面前,透露我跌入海中生死不明,到底是谁帮助爸轻易从看守他的手里逃跑出去的,父亲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萧平璟自然是知道的,当年萧平如和孙家那个无赖儿子搞在了一起,他趁机将这乡下丫头遇害的消息散播出去,孙家那两个看东西自然接受不了,孙老太婆更是直接忧愁惊惧而早早去了阎王殿,这些事他可是一清二楚。

    “你那下三滥的爹,本来就不是安分的主,他能把自己爹妈气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孙若文看着狡辩不承认的公公,突然为旁边端庄良善的婆婆感到可惜,怎么就识人不清遇上了这么一个伪君子,果然人不可貌相的。

    “妈,我这位公公他根本眼里就没有凌岳这个儿子,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放下心里的仇恨,当年凌岳遇害,八成他也出力不少,说不定那药还是他下的。”

    孙若文话落,只是担忧的抓紧可丈夫的手,她这些日子忙忙碌碌,明着是在忙学校的事,实则是搬到京市来避开萧家,好好查一查当年的事情,实在是疑点太多,这么久了还算有点收获。

    这大概是一个上三代往前数的悲剧故事,只是爷爷奶奶早早避开京都的繁华,要不是自己和萧家嫡孙的婚事,说不定二老也不会掺和到里面来,早早的就离开人世。

    萧平璟内心有些慌乱,但面色很快恢复平静。

    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发现,知道这些事的,自己早早的已经封了口,她一定是诈自己的。

    “你别在这胡搅蛮缠,凌岳是我的嫡子,当年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参与其中,他是我得亲儿子,我怎么可能孩他?”

    孙若文冷笑,所谓虎毒不食子,他这位公公,那比猛虎还要毒三分。

    孙若文走到办公桌一处暗格旁,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老式磁带,这种东西恰好是事发当年最流行的播放器,只要将它放进书柜旁那个老式播放机种,听了里面的内容,相信面前这个害子骗妻的男人,虚伪伪善的真面目马上会被揭开的,到时她看他怎么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