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雩道:“唐家姐弟的事情,还是得跟他说一声。”

    “既然如此,那你去吧!”

    苏氏将他赶出门后,跟秦浈给几家关系好的邻居送了鱼过去。

    每家都欲迎还拒,“这么大一条鱼啊?那多不好意思!”

    还有人会好奇地问:“可是家里有什么喜事?”

    苏氏笑道:“哪有什么喜事,这都是别人给我家官人的。家里留一条吃就成了,这多的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养久了又怕死了,所以给你们送一尾,大家也尝尝味儿!”

    闻言,也没人去探究到底是谁给的,都欣喜地接受了这鱼。

    当天,村子里便有淡淡的鱼香飘散开来。

    ——

    秦雩离了家后便往村头去,走到大门修得敞亮,围墙很高的里正家时,里面正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

    他认得这是秦天的声音,估摸这是在骂自家的佃农。

    他敲门,跑出来一个十几岁的门童,唯唯诺诺地问:“乡书手,有什么事吗?”

    “找你家阿郎有事。”

    门童便赶紧去通传了,没一会儿,他又跑回来请秦雩进去。

    骂声停了,一个中年男人在堂上坐着,看见秦雩,脸上挤了一点笑容:“雩弟呀,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秦雩也挂上了虚伪的笑:“天哥,这不是听说你当祖父了,所以给你带条鱼来,祝贺祝贺嘛!”

    秦天眯着眼睛看一眼那鱼,很快辨认出来了,脸上的笑容终于真诚了些,“这是鲫鱼吧?看起来得有两斤。唉,生的孙女,可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这才头胎,有了‘女’,接下来便是‘子’了,方凑一个好字嘛!”

    这话秦天爱听,不仅接受了他的鱼,还难得好心情跟他唠嗑了会儿。秦雩趁着时机恰当,将唐清满姐弟的户籍问题提了。

    村子里有异乡人住下的事情,秦天也有听闻,可对方是连资产都没有的穷酸破落户,连朝廷纳税的标准都没达到,无需他跟对方打交道,他也就从不去在意。

    秦雩提的事,对他而言,不过是浮客成了没有土地的客户,赋税依旧由主户承担,除了管户籍的人需要费心些外,并不会影响到他。

    “等我下次去衙门我知会你们一声,你们跟着去就成了,又不是什么难事。”秦天拍了拍胸口,算是应下了。

    等秦雩走了,有人在秦天面前上眼药:“阿郎,我听说那唐思先可是个刺头,唐思海在他手里都讨不着什么好,真要让这样的人在镇前村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