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整个黑旗团加上柳鹏配属给他的炮兵、骑兵、辎重兵满打满算也不到两千人,因此建奴见到自己转身就跑绝对是在糊弄自己,绝对是想把自己这支前锋尽数歼灭。

    霍虬第一时间就大大高估了阿敏贝勒所部兵力,然后做出了自己认为最正确的判断:“继续稳扎稳打,追击绝不要过急,如果建奴继续撤退的话赶紧向督抚请援……”

    反正霍虬有各路朝鲜义兵的协助更容易控制战场,而且朝鲜官民都协助他这支仁义之师作战,因此他稳扎稳打的策略很快取得了立竿见影的效果,现在是轮到了镶蓝旗这边先着急。

    他们知道霍虬在海北军之中是出名的保守、稳妥,但是没想到这位霍虬的性子比他们想象中还要保守稳妥一些。

    明明是各个上去接阵的牛录千方百计地诈败,甚至直接扔下了刚刚缴获的战利品,但就是黑旗团就是象一个老黄牛那样,该吃掉的战利品都吃下去,但是战斗行动一点都不冒进。

    一说到霍虬,济尔哈郎那真是恨得咬牙切齿:“这位霍团长如果是咱们的牛录章京或是梅勒章京,恐怕在我们大金国一天都活下去!”

    阿敏贝勒更是愤愤不平:“是啊,这位霍团长稳得就象头老黄牛,不管咱们有什么样的动作,他就是不为所动,偏偏现在柳小魔已经带着长风旅杀上来了!”

    如果说黑旗团只是一支孤军,总兵力也就是两千人而已,只要镶蓝旗使足了力气,绝对能吃下整个黑旗团,那么长风旅突然杀上来就出于镶蓝旗的意料之外,镶蓝旗正用尽办法调戏霍虬,想把黑旗团引出来,没想到长风旅的骑兵突然杀到,仓促无备之间差点损失了半个牛录。

    虽然这半个牛录的女真甲兵最终因为反应迅速及时突围,但还是损失了几十人,而且还在战场上丢下了上百名包衣阿哈与朝鲜俘虏,更糟的是诱击海北贼立即变成了一碗夹生饭。

    别看霍虬这贼子平时稳得象头老黄牛,可说翻脸就翻脸甚至比翻书还要快,一下子就比咬人的兔子还要急,最前线的几个牛录诱敌不成反而被霍虬重重咬了好几口,损失颇大被迫撤下去了。

    可是更可恨的霍虬这贼子这吃过肉又躺着不动了,继续守在原地等着长风旅的主力上来会合,倒是让镶蓝旗的诸位贝勒、台吉把他恨到骨子里。

    见到惹人恨的,没见到这么惹人恨的甚至连半点亏都不愿意吃的货色,因此那边济尔哈郎当即说道:“阿敏贝勒,皇太极大汗交代了什么杀手锏,或者调来了哪路援兵,都得尽快用起来,不然咱们镶蓝旗这亏就等于白吃了!”

    阿敏贝勒也没想到会有霍虬这么生冷不忌的无噸角色,只是他很快就说道:“看来咱们得换个路子,与其尽歼海北贼,不如先把霍虬这贼子吃掉!”

    “这贼子不好对付啊!怎么把他引出来?”

    霍虬虽然滑头,但是却是个半点亏都不愿意吃的人物,一遇到风吹草动就转入守势,任由镶蓝旗用尽一切办法就是稳若泰山,因此镶蓝旗的诸位觉得想不出太多对付他的办法。

    只是阿敏贝勒却是冷笑一声:“只不过是一个黑旗团而已,咱们镶蓝旗七十个牛录堂堂两万甲兵,只要肯下力气难道还吃不下去一个黑旗团吗?”

    阿敏这话说得自然没错,黑旗团与霍虬虽然不好对付,但是几天交锋的下来,镶蓝旗对黑旗团可以说是了解甚深,霍虬手上的本钱相对有限,整个黑旗团的兵力十分有限,不过千余人,虽然柳鹏又给霍虬加强了炮兵、骑兵、辎重、工兵,但霍虬的总兵力不会超过两千人。

    换句话说,镶蓝旗的问题是是把霍虬看得太重,总想诱击黑旗团,然后在伏击中将黑旗团彻底歼灭,而现在阿敏贝勒则提出完全不同的战术,准备硬攻黑旗团。

    只是济尔哈郎却是不同意阿敏贝勒的战法,他大声说道:“我们全力攻击黑旗团,只要不怕将士死伤,总是有办法拿下黑旗团,但问题是黑旗团的后面还有整个长风旅!”

    如果对付黑旗团就直接押上镶蓝旗的全部本钱,那黑旗团身后的长风旅可不是按兵不动的死人,肯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来救援黑旗团,而且黑旗团的总兵力不到两千人,长风旅却至少能出动四五千战兵,而这还不算随同长风旅作战的朝鲜义兵。

    在这种兵力对比下,济尔哈郎觉得就是想解决黑旗团那顶多只能出动二三十个牛录而已,而不是让镶蓝旗集中全部兵力乾坤一掷。

    只是阿敏贝勒却是冷笑一声:“这才是为什么你才是固山额真,我却是主旗贝勒的缘故了!咱们只要解决了霍虬的黑旗团,不怕海北贼不用尽力气赶来救援!就算是没在野战中解决长风旅的主力,也能吃掉霍虬这可恨的黑山团!”

    虽然阿敏并有说明详细的战术,但是他济尔哈郎还是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皇太极的安排:“是继续后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