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淮。”杨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就站在走廊尽头喊他。

    江淮有些诧异,他是打算瞒着杨榭的:“妈,您怎么来了?”

    许泽然听到了屋外的动静,起身出门查看,许星海叫住了他。

    “爸,没事儿。”

    许星海打开拨号键,按了最近一条电话的重播。

    杨榭站在原地不言语,江淮正纳闷,电话响了,看到来电人是许星海时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怎么了?”

    “阿姨是我叫来的,我觉得这件事得让叔叔阿姨知道,”像是怕江淮会拒绝,许星海特地加了两句,“是你先告诉我爸的,我告诉未来妈不过分吧?”

    “不过分。”

    杨榭担心了很久,可这些日子都没个笑脸的江淮,居然会因为个电话就笑眯了眼。

    不用想就知道是谁打来的。

    “你看着点脸色啊,杨老师本来就不喜欢我,你这嘴一开,她说不定还以为我给你下了什么药呢。”

    “嗯,我注意,你好好休息,”江淮笑出了声,“跟咱爸好好聊。”

    许泽然在这儿,许星海不好意思骂脏话:“你&@*emm……我挂了。”

    那句“咱爸”杨榭还没好意思说出口,江淮就先说了话:“妈,医院消毒水味大,您有鼻炎没法待太久。我们出去说吧。”

    连山医院后面原本是一片空地,后来响应绿色环保,种了一片槐树。

    母子走到后面,花还没开,只有绿叶随着风晃动,有几片叶子就这么被吹了下来。

    江淮伸出手去接,风带着江淮的声音,杨榭听得真切:“妈,如果我能平安出来的话,您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

    杨榭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儿子大了,心思早就不是一根棒棒糖就能解决的事了。

    “我想,我会带许星海来。”

    这天下午,树叶沙沙作响,母子两人谈了很久。

    手术当日,许星海和江淮要分开进不同的手术室,两人先是被并排推着,再下一个分叉处就要分开,一个像左,一个像右。

    近一个月没见过几面,住院这几天就更别提了,见面就是视频,再近一点也就是隔离开,一点儿真切感都没有。

    许星海去握江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