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疏竹摇头道“这二人倘若是在中原被发现,风某断然不会阻拦道长,而现今却是在这大漠腹地。”

    静尘子听得明白,这二人虽说着汉服,但却死在大漠,西域魔教掌控之地,如何能说是对中原正道不利呢,难不成说胡人不得着汉服吗?这理由显然是站不住脚的。

    风疏竹见静尘子呆愣住,上前拍了拍其肩膀,笑道“道长不必如此坚持,风某去天狱虽说前途未测,但道长怕是也会奔波劳累。”

    静尘子闻言,转头一讶道“何事?”

    风疏竹看着静尘子道“道长现今可是归云观掌门,你就不担心谭闻真的与西域魔教勾结在一起,突起发难吗?”

    静尘子闻言,动容道“对啊,无论真实情况如何,贫道也要联合中原各派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风疏竹闻言,沉默了一会,又道“道长不如尽快动身,魔教中有弟子失踪被害,理应不会不闻不问,万一撞上,怕是百口难辩。”

    静尘子点头道“风少侠所言极是,可贫道这一走,你我远隔万里之遥,真的有什么燃眉之急,怕是远水救不了近渴。”说着,目露担忧之色,望着风疏竹。

    风疏竹却爽朗一笑,道“道长尽可放心,风某与西域魔教尚有一些结缘,即便到了刀兵相见之时,也有下策的。”

    静尘子闻言,将信将疑道“哦?风少侠可否讲得细致些,贫道有些不甚理解。”

    风疏竹又一笑,面色沉静地道“道长真是贵人多忘事了,风某出道以来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战西域魔尊摩博鸠罗。”

    静尘子看了风疏竹半天,疑惑道“贫道自然记得此事,当年魔尊觊觎中原,还是风少侠一己之力将其击退,可这恰恰不是开罪了魔教吗?”

    风疏竹负手而立,略带回忆地道“非也,非也,魔尊摩博鸠罗与风某大战七昼夜,风某虽说险胜,但魔尊也是心服口服,并言明有机会请风某到西域圣教做客,以共参修行之事。”

    静尘子闻言想了下,又道“魔尊也许当时只是随口客套之说,时隔多年,怕是早已忘得一干二净,反而只记得败在你手上。”

    风疏竹含笑不语,伸手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静尘子面前。

    静尘子眨着眼睛,端详半天,只见那物大小形状如同成人拇指,非石非玉,通体乌黑,光华内敛,在如此阳光之下居然不反光,上面雕刻着一张丑陋的人脸,人脸上方又有一奇怪符号,是三只环握在一起的手,正与方才尸体旁发现的包裹上一模一样。

    风疏竹笑道“此物乃魔尊信物,当年魔尊言明,圣教徒众见了此物,必以礼相待,不得一矢相加。”

    静尘子在如此信物面前,不得不信任,便低头沉思了片刻,又道“既然如此,也算有了个万全之策,贫道不便再好阻拦风少侠,只是……,一旦真的有何发现……。”

    风疏竹笑道“小事风某自会处理,但发现了关乎中原正道存亡之大事,风某一刻也不会耽搁。”

    静尘子闻言,对风疏竹投来赞许的目光,似是犹豫了片刻,方从怀中取出一物,郑重其事地递于风疏竹,道“归云观规矩甚多,乃自祖师始便已立下,贫道无能

    改变,但风少侠持此令牌,门下弟子如见掌门”。

    风疏竹抬眼一看,那果然是一支寸余大小的红色令牌,上面刻着归云观的八卦符号,又听静尘子如此一解释,自知是归云观极重要之物,于是马上道“风某非归云观中人,如何能接此要害令牌。”

    静尘子闻言,脸色一正,将那令牌往风疏竹手中一塞,道“风少侠为天下正道舍生忘死,深入龙潭虎穴,归云观如何能做事旁观呢?”